高一凡一边听,一边摇头。
蒋卓天一边说,一边叹气。
“我一开始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证物中,并未发现属于张万秋的生物痕迹。但是——”
他看了高一凡一眼。
“但是,你肯定想不到,后来负责痕检的同事发现了一条内裤,内裤上有属于张万秋的精斑。”
“内裤是谁的?”
高一凡问道
“是崔桂花的。崔桂花被发现的时候,只穿了上衣,下身是赤裸的。”
“所以,你在第一时间,并未发现崔桂花的内裤。”
“没有。外裤也没有发现。”
“那外裤后来发现了吗?”
“没有,只有一条痕检发现的内裤。”
高一凡的眉头紧锁。
表面看来,这倒是铁证。
但是——
但是这其中,又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罪犯只拿走外裤,却留下内裤,是为什么?
“这么奇怪——”
高一凡喃喃说道。
“更奇怪的事情,在后面。”
蒋卓天继续叙述。
“案发当天,也就是崔桂花去务农失踪当天,张万秋一直在村里的麻将房和人打麻将,按理说,他没有作案时间。”
“那警方是如何确定是他作案?”
“他自己承认的。”
“什么?”
高一凡大为吃惊。
“他自己承认的?”
蒋卓天对高一凡点点头:
“对,你没听错,他自己承认强奸杀人埋尸,而且,他还清楚的说清楚了案发经过,并且带着警方去指认了案发现场。”
“就是他发现尸体的地方?”
“对。”
“他对犯案过程是如何交代的?”
蒋卓天叹了一口气。
据张万秋交代,当天他打麻将状态不好,输了不少,所以中途打算休息休息。
牌桌上换了人后,他便出门去上厕所。
路过崔桂花家的田地,看见崔桂花一个人在那里务农,他顿时心生歹念。
他将崔桂花奸淫后,又将其掐死,然后就地埋在了地里。
高一凡静静听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麻将房那里,没有厕所?”
“有啊。”
蒋卓天道:“这可不就是不合理?他为什么要跑到离麻将房几百米远的田地里去上厕所?”
“他离开麻将房多长时间?”
高一凡又问道。
蒋卓天摇摇头:“这,没人说得清楚。”
当天和张万秋一起打麻将的人一开始都说,张万秋虽然中途下了桌,但好像一直留在麻将房里看其他人打麻将。
但后来,不知为何,等刑警去找众人确定口供时,大家又说张万秋好像的确离开过麻将房。
但他们不清楚张万秋是什么时候离开,又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高一凡静静思考。
强奸,杀人,埋尸——
这一套事件下来,花费的时间不会少。
“麻将房里,没有监控?”
“没有。”
那这就麻烦了。
如此一来,不能证明张万秋没有离开过。
但,也不能证明他离开过。
“张万秋已经被正式逮捕了吗?”
蒋卓天点点头:
“不止如此,他一早被送检,检方也已起诉。现在一审宣判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