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啦？”

“老王，我实话实说，你别生气。”

“你说——”

“这个案子，是有些问题。”

“什么？”

“一开始，我还没看出来，是大领导看出来的。”

“那个大领导。”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有什么问题？取证，招供，都是合符程序的。犯人自己都认了。”

“就是这个问题，既然他自己招认了，干嘛还演发现尸体这一出，他一开始就应该自首啊。”

“这——犯罪分子的心思，谁知道。”

“所以，他一被抓，就什么都承认了？”

“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还得我们的刑警，日以继夜的审问，他才招供的。”

“你们审问，符合程序吗？”

“当然——”

“时间？地点？”

“这——”

“老王，你比我清楚，现在对审问的要求，二十年前那一套，可行不通了。”

“不是，这也太为难我们了，你们没在基层，是不知道这些罪犯有多可恶！”

“我明白刑警们辛苦了。但是——”

老白叹了一口气：

“现在就是这么个结果，听说有人动用关系，要求重新审查此事。”

“关系？什么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劝你，慎重起见，还是好好查查。”

老白顿了顿：“这毕竟是一条人命。”

他挂了电话。

王守仁一愣，接着回过神来。

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他重重的摔下电话。

“可恶！”

他骂道。

“真是太可恶了。”

“我们局，今年的先进恐怕评不上了。”

安志杰担忧的说。

王守仁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评先进？

这人——

怎么自己以前没有觉得他是如此蠢钝呢？

安志杰被王守仁看得发毛，心知自己说错话了。

他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王局，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们要求重审，那就重审好了。”

警方递交的证据，都是铁证。

如果这都告不了张万秋，那他这几十年的从警生涯，真是白忙活了。

王守仁的手，不禁紧紧握紧。

看来，自己是要打一场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