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程光是听着腿就有点发软,他试图讲道理,“理理……不行,我……”
“小叔……”时理又吻了两下在他的唇角,压着嗓子求道。
时程:……
他受不了这个是真的,跟他忍不住脸红一样,时理一这样,他就忍不住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无论多少次都是,永远不会脱敏。
于是他也只是忍着羞耻,小小声凑到时理耳边劝道,“我还没洗澡……你也没吃饭,现在……不太好。”
时理眼睛亮亮的,长长地喔了一声,笑嘻嘻地说,“那晚上可不可以呀?”
时程没回答,只是脸更红了几分。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圆桌旁吃火锅,时理吃辣的,时程想了想,吃的清汤,雾气一时间蒸腾起来,满屋子人间烟火气。
“我其实不敢想,能和你在一起。”时理忽然感叹了一句。
时程眨了眨眼睛,低头笑了,“也有你不敢想的事”
“很多。”时理没回应他的调侃,反而认真的道,“因为我有点直,所以很多时候,其实是会后悔冲动之下的行为的。”
“我其实不怕自己会怎么样,我很害怕你,因为你和我不一样,你很少直率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很怕我的每一次刨根问底是不是都是在逼你做选择,我的每一次冲动是不是都在斩断你的退路,我很想保护你,但是好像把你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也一直是我……
我其实不后悔和你说出我的心意,我一直很后悔的是,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时程笑了笑,夹了一筷子牛肚进时理的碗里,说,“我喜欢你。”
时理戳了两下,仍低着头。
于是时程又说,“时理,我爱你。”
“这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一件事儿。时理,不是你在强逼我做选择,是我想要成为你一样的人,恣意,自由,热情,你造就了我。”
“我经常问自己,想要变成什么样子,但我想象不到,直到我看见了你,你……”时程想了想,道,“你让我觉得很嫉妒,又很向往。我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变成你,但你的存在让我有勇气去迈出脚步,放手一搏,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曾出发过,就已经让我足够感激了。”
时理的声音也被水汽氤氲得有些朦胧,“像什么奇怪的信仰一样……”
“或许那就是吧。”时程没有反驳,也没有揭露时理的脆弱,只是又往对方碗里夹了几筷子菜,眼神温柔。
晚饭后,两个人轮流洗了澡。
时理坐在床边擦头发,时程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依旧是标配的白短袖大短裤,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尽管接下来干得事有多少儿不宜,只要没有时理要求,他该守男德的时候绝不会吝啬于守男德。
而此刻他的脸更是红得厉害,明明就他们两个人在卧室里,他的声音却还是压得很低。
“理……理理。”
时理好笑地看他一眼,随即手就被拉住了,时程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凉凉的。
时理一看,是个小的保温袋,里面是半袋冰块儿,随着口袋的打开而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
时理目瞪口呆,她是知道对方一向有应必求,而且乖得厉害的,却没想过……能这么乖。
时程没什么偏好,很少主动提要做什么,时理却能感觉得到,他比较喜欢温柔的,特别是每次她安抚的吻,都能令他的身体软得厉害。但要是时理来了什么特别兴趣,他也从来都顺从着配合,只不过太过了的也能避就避就是了。
“今天……”大概是时理的眼神太过古怪,连时程都有点恼羞成怒了,随手抓了个枕头把脸了进去,声音含含糊糊地,“……不是过节么。”
时理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知道他多半还是想安慰自己,凑过去亲了亲他露在外面的后颈,细细密密的吻激起身下的身体一阵一阵的轻颤。
时理这次格外耐心地做了准备工作,抱着他一直亲,直到时程的眼睛红了好几次,咬着被子瘫在那里喘息,目光都没了焦距。
她这才去保温袋里摸了一块儿化了半截,大小刚刚好的冰。
窗外还在下雪。
雪化了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