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他的眼泪炽热如火,灼烧着你的肩头,但你觉得,哪怕他嘴里翻来覆去的那些话仍然全是自责与道歉,却依旧比他先前自己宣判自己死刑的模样,要好太多太多了。
他在你的怀里狠狠哭了一场,好久好久,直到没有力气了,才抽泣着慢慢停了下来。
他再抬起头时,原本清秀的脸又红又胀,干涸的泪痕糊了满脸,眼睛也肿得像两个桃子,再不复那清秀干净的模样,狼狈得厉害。
可你私心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比起此前对你笑着时的任何模样,都要来的更通透而可爱。
你忍不住,低下头,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鼻尖。
此时此刻,你真的很想亲亲他,想来这时候的他,也多半是没什么力气和理智推开你的。
但你还是问了一句,我能吻你吗。
小叔似是没听明白,大脑因为缺氧,热得厉害,不管你说什么都只愣愣地应着。
于是你把他的脸捧起来,小心翼翼地印了一个吻在眉心。
07
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从他皱紧的眉间到通红的眼尾,短暂的,一触即离。唇瓣柔软的触感像羽毛一般扫过他的脸颊,所及之处带起酥酥的痒意,小叔这才回过神,侧了侧头,将自己从你这似亲昵似折磨的柔软酷刑里抽离。
你原以为他多少要有些恼火的,可这朦朦胧胧的冷月下,他耳尖的红晕是那么明显,你屏住呼吸,天地间,他的心跳声就越发清晰。
比起生气,他好像,更多的,是难为情。
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很难不起些什么恶趣味的心思。他偏了头,你便也不再纠结于他的脸颊,凑过去抿住他敏感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用牙齿轻轻地磨。
借着刚刚姿势的便利,你很轻易地就直起身子,伸出手臂封锁住他所有能逃离的道路,将他圈进了你和樱桃树之间。
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他甚至没有办法挣扎,你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如果他没有一举将你推开的魄力,那无论怎么做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故意撩拨地情趣。
小叔难堪地喊了一声你的名字,他的声音里浓浓的哭腔还没有褪去,光是听着就让你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变态的爱好正被他一点点纵容着开发出来。
“再一下……就一下。”你疯狂克制住心底肆意生长的破坏欲,软着语气撒着娇,凑在他耳边哄他,“你转过来,嗯”
他被你话语间呼在耳侧湿热气息勾得耳尖又红又热,按着你的肩头将你的身体推远了几分,才抿着唇,磨磨蹭蹭地将脸转回来,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不敢看你,低着头闭着眼睛,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
你是没料到他竟这么听话,又这样好骗。
一时间,竟让你有些愧疚感。你伸出手去,慢慢拨开他凌乱的额发。过长碎发□□涸的泪水黏连在脸颊上,你将它们抚开,手指从他的额角轻轻的,一点点地细细描画,从他的眉,到挺拔的鼻梁,再慢慢落下来,压在你心心念念地唇珠之上。
“这里,可以吗?”你问他,语气里没有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