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你太不懂事了,公主乃天皇贵胄,又找了太医为我父亲医治,为了她的幸福,你就跪下来给她踩一下又能怎样呢?”
楚天原说得口干舌燥,卫挽却连正眼也未看他。
清冷的丹凤眸微垂,顺便将满心厌恶深藏,面无波澜地看了一眼这楚家新宅的前厅。
她回京才五日,已有人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见卫挽没什么反应,他又狠狠瞪了一眼,忙不迭向身边一名女子道:“您放心,她一向孝顺公婆,肯定会为您祈福的。”
女子二十出头,一身身精美华贵的白色绿缘对襟裙,杏目带了几分戏谑凌厉。
这便是当朝庆妃唯一的女儿,颐春公主。
颐春公主握住卫挽的手,好言好色劝道:“阿挽,我与你交好十余年,可我至今未得正缘,你忍心吗?大师说这种仪式对婚缘最灵验,但要找个生辰八字适合的已婚女子,只有你帮我了。”
卫挽勾了勾嘴角道,“公主非要我当着公婆与相公的面,跪下来将脑袋放在小杌上,让您用那浸过粪的脚来踩我的脸吗?”
“我……”
未给她解释时间,卫挽眼神一沉道:“这哪里是祈福,公主是要逼我去死吧。”
她也是前几日才得知楚天原与颐春公主的奸情。
几日时间足够她接受现实,但她与楚天原夫妻五年,与公主更是彼此从小到大的友谊。
而他们,却一而再欲置她于死地。
回京首日,她与楚天原去郊外看地时被匪徒劫道,而后她偷梁换柱逃出匪徒控制,打算解救楚天原时,意外发现他与颐春公主在一起。
而关押她的那间破屋,燃起了熊熊大火。
她悲愤交加,听见楚天原道:
“五年前便宜了她,而今她终于死了,不枉公主五年等待。”
颐春依在楚天原肩上,手一圈圈地抚着小腹,“不能再等了,我必须让他正大光明地出世。”
“……”
那些画面从卫挽脑中一闪而过,她嘴角露出讽笑。
他们两人,一个在寻驸马,一个提早放出风声要为生病的父亲冲喜。
如今,就等着她卫挽去死了。
这对狗男女不是要弄死她,给肚子里的野种拿身份吗?
且给他们一个机会,拿拿看。
她卫挽从不屑玩后宅那些手段。
但有人非要逼她上绝路,就算是个皇家公主,玩一玩又能怎样呢?
楚老夫人哪敢让公主受委屈,平日在卫挽面前装得再仁善,也不得不亲手撕开。
“阿挽你讲点道理,抛却恩情不谈,为金枝玉叶祈福是你的荣幸,我这个当婆婆的命令你,必须让她踩!”
老夫人拿胳膊肘怂怂身边的老爷子,老爷子还拖着病体,脑袋瓜与口条都不如老婆子灵活,于是憋了会儿。
“挽,踩好。”
卫挽哭笑不得,这便是她照顾有加的公婆?
罢了。
卫挽自动忽略两人,与颐春公主道:“卫家四代从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我虽已不是卫家人,身上仍流着卫家的血,若当众受此侮辱,卫家何以自处,我还有何脸面活下去?”
颐春还没说话,楚天原已经忍无可忍:“既然已成弃女,便不要拿卫家说事,公主是主子,主子要求你做点事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阿挽懂事些,莫要逼我动粗。”楚天原朝颐春那儿看了看,似在邀功。
卫挽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