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司空悠悠吞了下口水,小下巴垫着手背放在桌沿上,朝爹爹露出八颗小奶牙,“爹爹一个人吃饭,是没有陪你的人吗?”
司空弈筷子一顿。
“爹爹不想身边坐着一个国色天香,温柔大方的娘子,所以才一个人吃饭的吗?”
司空弈深吸一口气,一个侧目递了过去。
小家伙呲牙一笑:“但是爹爹不要伤心,因为,终于有一个漂亮姐姐看上你了,还让我给你转交定情信物哦!”
司空弈忍着怒火才没将小孩抓过来打一顿,沉声问:“真有这种不怕死的女人?”
他不相信。
司空悠悠也不啰嗦,沾着饭粒的小手在怀里摸了摸,将从卫挽身上顺来的手帕递给爹爹。
一张以白色为底,双面绣金边云纹的精美丝帕落进司空弈眼中。
如看得没错,这种特殊锈法出自京城云记。
司空弈眯了眯眸,眼底顿时生了几分危险气息,“谁给你的?”
“学堂里的漂亮姐姐,我不认识呢。”
“她知道你是谁?”
司空悠悠浅浅纠结了一下,点头如捣蒜:“嗯,知道!我还可以喊她娘亲的!”
司空弈若有所思地捻着帕子,“你没告诉她,做你娘亲是有风险的?”
“可是爹爹,”司空悠悠懵懂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恨我的亲生娘亲?”
“因为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小孩趁他不注意扒了一口米饭,“啥罪呀?”
司空弈眼底浮起一抹戾色,默默攥紧手里的帕子,“重罪,重到要剥了她的皮才能解恨。”
“……”
司空悠悠从小机灵,知道爹爹想以此警告那个人不要痴心妄想。
但爹爹说到“剥了她的皮”的时候,表情不像假的,像真的要剥娘亲的皮!
可怕!
司空弈冷笑一声。
悠悠养在国公府极少出门,且每回出行必护得滴水不漏,认识的也就那几个,这回只私自出门一趟便叫人精准对应身份,可见那人有充足预谋。
有人竟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可想好惹了他的代价会是什么?
这种女人,不打进大牢关几天是不会清醒的。
“小六,”司空弈朝门口唤了声,将帕子扔去,“去云记查查这手帕是谁的,天亮之前我要知道答案。”
云六接下手帕:“是!”
司空悠悠吓得小身子抖了抖。
就这么……
搞砸啦?
*
“阿欠!”
卫挽方才揽着楚恬入睡,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抱歉地拍拍被惊到的楚恬,“睡吧,娘亲兴许惹了风寒。”
但经验告诉她,她或许还惹了些别的。
为儿子改姓一事已落实,人也从楚天原的院子接到身边,两个孩子晚上都由她亲自带,此刻左一个右一个,可爱的很。
她这边安慰好楚恬,又见卫承安腼腆地扒着被头,“娘亲,我想……”
话没说完,楚恬捧着卫挽的脸小声打断他:“娘亲我口渴,你可以去给我倒点水吗?”
“当然可以。”卫挽刮了一下她鼻头。
拿起茶壶才发现里面没水了。
她与楚恬没有夜间喝水的习惯,因此她从没在意过,这便披了外衫去厨房拿水。
经过小筑垂花门,偶然听见有人在说话。
“少夫人亲自带小少爷,那些事肯定瞒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