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它只配被称作东西。
指的正是青国与大陈朝廷内部的某些蛀虫。
“我最近查的事都与那些有关,”司空弈道:“青国新皇登基后又开始蠢蠢欲动,动员全线的探子,查找长宁侯下落。”
“卫家已在五年前宣告长宁侯卫曜林牺牲于剿匪途中,但青国人似乎并不认可。”
司空弈面色担忧地看着父亲,“我怀疑青国手上有确切证据,证明长宁侯尚在人间。”
司空宴白净的面皮抽了抽,“当年青国的皇叔摄政王亲自领兵侵犯我东州,最后惨死在长宁侯马下,军队损失惨重不说,还赔了我们一笔天价赔款。现如今他儿子登基,能不报当年的仇?呵,凭它那货色别说长宁侯,卫家随便派个人,灭它也是轻而易举。”
司空宴说着转头,见儿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充满质疑。
他忙尴尬地咳了两声,“呃,虽然我讨厌姓卫的,但人家确实厉害,我这叫公私分明,大气,你懂不懂?”
司空家与卫家有旧仇,两家家主可以说相看两厌。
但具体结了什么仇,司空宴与卫振荥从来不提。
两人小到吵嘴添堵,大到抄家伙当街斗殴,二十多年了从没消停过。
司空弈正色点头:“懂。”
司空宴这才松了口气,老神在在地背起手:“你掌管金羽卫,最近要格外小心才是。”
“不信你瞧瞧,自从青国探子开始出动后,是不是又有人作乱了?新皇那狗崽子野心不小。”
查找长宁侯,动他司空弈,再到卫家的二公子。
一切都有迹可循。
司空家与卫家,一个守漠北,一个镇东州,无不是大陈国的重要门户。
当年青国决定入侵时,本是从漠北入手,但司空弈守得过于严密,加上地候条件不利,后来才决定由东州取道。
时隔五年,若他们想要有下一步动作,必须先剪除障碍。
首当其冲是长宁侯,再是司空家。
司空弈若有所思,“云七已将二公子逮捕,案件正在调查中,目前来看可能与八皇子恂王有关。”
“恂王与庆妃一向忌惮卫家,早有动手的心思,颐春公主又看上了卫挽丈夫,迟早要出事的。”
司空宴一想便觉得头疼,“得了,这事由你与卫家操心吧,我都已经退了。”
司空弈看破不说破。
父亲向来嘴硬心软,别以为他看不出,今晚父亲特意提起这茬,还不是想敲打他,让他对二公子的事上点心?
司空宴无奈地摆摆手,老脸笑出了褶子,“我先吃点好吃的养养老腰,回迟了你母亲又要闹腾,还不得我操心去管?”
司空弈拂汗,“是……”
千月肆。
午间,坐落于京城西街的一家三层酒楼中宾客络绎不绝。
因众位属下打理得当,卫挽极少进自己的酒楼。
酒楼园子一向是信息交汇之处,她方才听客人说起公主打算在三日后择婿一事,苏陌附耳过来。
去了二楼回廊后苏陌气冲冲说道:“打听到了,苦主田成咬死二公子奸杀其妻,还将当日二公子的穿着打扮,说得一字不差,除此之外,更是拿出了二公子的一把折扇,说是在现场找到的。偏偏当日二公子确实去过田家附近,还没有在场证人。”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栽赃。
卫挽道:“再查查田成,看他是受谁指使,能做到这些必定要接触多人,肯定会有破绽的。”
苏陌点头:“正在处理。”
“要快。”
“明白。”
司钦监不比别的地方,一旦进了那里,九成以上的人都会被判刑,有罪没罪都有的罪受,因皇帝在刻意培养金羽卫的威重,使之成为更好的利刃。
——既要百官忠心,又要百官忌惮。
这是巩固皇权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