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孩身形相似,都蒙了面。
从衣着可以分辨,左侧的男孩便是承安。
但另一位……
“娘亲!”卫承安拉下面纱,肉肉的包子脸皱成一团,“娘亲你来得好及时,吓死孩儿了!”
“没事了,”见儿子未伤分毫,卫挽这才长松了口气。
下一刻,目光不由地放在了另一个男孩身上。
这孩子,为何感觉眉眼与承安相似?
他坐着看似非富即贵的马车,却穿着朴素,莫非是哪位下人的孩子,亦或与承安一样也是一名受害者……
司空悠悠扒拉两下额前软发,遮住自己过分漂亮的眼睛。
“娘亲!”卫承安张着小手扑进卫挽怀中,为免司空悠悠被看穿,他故意挡住娘亲视线。
发现娘亲转头,他小手一拨,又将她的脸拨了回来,着急道:“于声姐姐受伤了,快去救她吧!”
卫挽不放心小男孩,单臂抱起承安,另一只手伸向司空悠悠,“来,跟姨姨一起走!”
司空悠悠眼睛一亮,眸底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然而他一声“好”字还未来及出口。
卫挽忽觉身后有劲风袭来。
“别碰我孙儿!”
卫挽本想去抱司空悠悠,侧目却瞥见刀光。
来不及了!
她抱着卫承安本能地身子一闪,同时一脚踢开马车,使马车平移到安全范围。
习武之人生死在眨眼之间,因此身体便养成了本能,方才那一脚她的动作先于思考,竟忘了车中的男孩与挑衅者是祖孙关系。
她将卫承安扔进马车。
卫承安:“……”
卫挽脚尖一挑,一把长刀已弹进手中,即刻出刀迎上!
程采青见她动作利索,眼中迸出兴奋的光,一招一式更加犀利。
司空悠悠生无可恋地看着卫承安,两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地叹了声。
“唉!”
这个祖母,让人好心累啊!
绑匪死了,国公府的车夫在之前的乱斗中也被绑匪打晕,眼下唯有程采青与卫挽打得难解难分。
卫挽仅见过国公夫人两回,且都在彼此盛装出席的场合。
她多年未见,此刻程采青又是乔装打扮,与之前雍容华贵的模样判若两人,因此并未一眼认出夫人身份。
但卫挽从夫人的招式中看出她只不过急于求胜,并没有伤人的恶意。
若时间允许,她与这位夫人切磋一二并无不可,然而于声受伤,她必须立刻离开。
持刀的手腕一转,内力沿着刀身蔓延。
她双手握刀,平地一刀削去!
刀气挟裹尘埃,飞舞如一条怒吼的巨龙。
过于凌厉的招式逼得程采青无从反击,为免被伤只能节节后退。
等她退至墙根下无处可避时,卫挽一声谑笑,手上的刀气陡地散开,尘埃落得她满身都是。
“你……”程采青忙不迭挥开面前的尘土,气急败坏道:“你竟敢耍我,你给我看招!”
卫挽没空跟她纠缠,顺势一拳擂了过去!
“砰!”
这一拳正好打在程采青的左眼上。
程采青眼前一黑,失重的身体猛一趔趄,疼痛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等她再睁开眼时,只见卫挽抱着一个孩子快速消失在她明显变窄的视野中。
她恼羞成怒,指着卫挽离开的方向大骂:“卫挽你个臭丫头,没种跟我切磋是不是,你给我等着!”
马车中,司空悠悠默默捂上眼睛。
好丢脸……
丢脸到他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公子了。
*
“哎呦,轻点啊!”
“夫君轻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