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曜林道:“司空家一向不看好我,听说阿若等我的这些年没有娘家可去,令我十分心疼。”
“为了证明阿若所托非人,我回京后这才来到国公府,与二老动手并非我本意,如今更没有道理与阿挽动手。”
颐春生怕看不成这场热闹,煽风点火道:“是怕打不过我们阿挽吧,毕竟我们阿挽可是连父皇都称赞的奇女子呢,人家……”
没等颐春放完屁,卫挽持剑的手一震,剑鞘飞出,直接窜进她怀里。
“啊——”
颐春一声惨叫,下意识抱住剑鞘,连人带椅往后翻去。
“公主!”
“公主殿下……”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扶住椅子,颐春这才不至于人仰马翻。
即便如此也是丑态百出,叫程采青看了好一顿笑,“公主请保管好剑鞘哦!”
“……”
颐春脸色一白。
正要开口责骂始作俑者,却见卫挽提剑一撩,自下而上在卫曜林左肩处划过。
卫曜林撤一步避开。
但这一步,早已在卫挽的计算之内。
“欻!”
剑过之处,肩上布料被削开,露出单衣下一片皮肤。
与裂口对应的,是一道陈年刀伤。
卫挽记得大哥这个地方,确实有一道这样的伤疤。
往事袭来,刺得她心脏狠狠一疼。
大哥在长宁城赴了死劫,是她亲手收的尸。
下葬前她为大哥净身,才看到大哥身上无数的新伤旧伤,密密麻麻。
不知他曾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只知道那些伤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她不忍细看,但有几道她记忆犹新。
这人刻意模仿大哥,但他不可能模仿得一模一样……
卫挽手起剑落,逼得卫曜林步步后退,也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颐春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
“采荷,那人真是卫挽?”
卫挽不是武功尽失了,怎么可能与长宁侯一战!
“是啊公主!”
“这个狗骗子!”
颐春忍不住大骂一声,后知后觉才发现剑鞘还被她抱在怀里。
她见鬼似的往地上一扔,羞愤交加。
“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
颐春想了想却又得意地笑了,“挺好,这回她死定了。”
司空若想去阻止,程采青一把按住她的肩头。
“人家兄妹过两招阿若急什么呢,你很久没回来了,快来与你伯父闲叙几句。”
不给她反驳时间,程采青将人一拽。
卫挽正手一剑拍在卫曜林手腕处,拦下他取武器的动作,反手再一剑,挑开他右腰处的衣料。
衣料破开一个口子,又一道伤疤若隐若现。
居然还是一样。
接下来,第三道,第四道。
全都一样!
卫挽并没有放弃,因为还有一道伤他无法模仿。
大哥的腰椎曾断过,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模仿者不可能冒着着生命危险,去制造同样的骨伤。
她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这个冒牌货!
“快快停手!”
吴敬贤突然大步走进国公府,“皇上有旨,宣长宁侯即刻入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