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雾见他突然变得这么严厉,这么凶,又被吓到了,眼眶一下子泛红,有些无措,委屈地说:“刚才你太太打电话来,她很担心你,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他受伤了,身为他的太太,她有权利知道的。
御冷黑着俊脸,神情严厉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以后别碰我的手机。”
夕雾还没被男人这么严厉地训斥过,更何况,她昨晚还救了他,顿时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差点就忍不住飙出来了,她跺了跺脚,又气又恼地说:“不管就不管,谁稀罕了,早知道昨晚我就不救你,让你被刘标砍死算了。”
御冷沉着脸说:“你昨晚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你不能随便接我的电话,还告诉我老婆,我受伤。”他的语气很硬。
夕雾被他说得既羞愧又委屈,就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说:“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了,行了吧。”她向着他吼完,转身便迈开脚步,哒哒哒地往外面跑去,可恶的臭男人,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夕雾从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男人,她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怎么找到老婆的,她冲出去,刚想离开,迎面见到苏尽欢正走来,她立即低着头,伸手拭了一下眼角。
苏尽欢是来看御冷的,远远看到夕雾脸色不对劲,便快步上前,关心地问:“夕雾,你怎么了?”她现在应该留在家里好好休息的,怎么跑到医院来了,难道她的伤有问题?
“少奶奶,我……”夕雾慢慢抬起头来,眼眶泛红,一脸的委屈,让人一看就知道有事。
苏尽欢看到她这似乎哭过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关心地问:“夕雾,你怎么哭了,是你的伤口痛吗?”
夕雾被她说得更是眼睛含泪了,轻轻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伤口痛,难道有人欺负你了,是谁,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她还带着伤口,竟然有人敢欺负她苏尽欢的人,简直不想活了。
夕雾赶紧抬起手,拭去眼角差点溢出来的泪水,有些哽咽地:“少奶奶,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犯贱,去多管闲事,是我自找的。”
听到她这么说,苏尽欢更加愕然了,不过细细一想,看到她是从御冷病房那方向跑出来的,皱了一下眉头,用猜测的口吻问:“是御冷?”御冷一向是个冷漠,不近人情的男人,极有可能是他了。
夕雾咬着下唇,想起刚才被他凶,被他训斥,更加觉得委屈了,哽咽了一声说:“他去检查的时候,他太太打电话来,我不小心说漏嘴,告诉她,御冷受伤的事情,御冷知道了就很凶地训斥我,我真的不明白,他受伤了,不应该让他太太知道吗?”
如果他们两夫妻真的很恩爱,对彼此就不应该隐瞒啊,她真的想不通了。
苏尽欢一听,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说:“夕雾,这事,你就能怪御冷了,他太太有换气症,一紧张起来就很容易犯病,严重的情况就有生命危险了,他不想告诉她,就是怕她太紧张。”
本来还一脸委屈的夕雾,一听她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惊愕的神情:“御冷的太太有病?”她学过一些护理知识,知道换气症可大可小,难怪御冷这么紧张,原来是她错怪他了,她不禁着急了,“他太太知道他受伤后马上就很紧张地要赶来,那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害了御冷的太太,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事到如今,着急也无补于事,我想心怡应该没事,不然御冷肯定冲出来了。”苏尽欢说着,听到后面传来了紧张的脚步声,回头看去,不禁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夕雾闻言立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有些单薄娇弱的女子,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连衣裙,正匆匆忙忙地赶来,略显得苍白的娇颜上布满了着急的神色,她不禁有些惊讶了:“她就是御冷的太太?”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实在是很难想象,御冷这么冷冰冰的冰山男子,竟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她就是御冷的妻子蒋心怡。”苏尽欢说完,扬起手臂,向着蒋心怡挥了挥。
蒋心怡刚从外面匆匆赶来,气息已经有些不稳,有些喘,看到苏尽欢,立即快步上前来,喘着气着急地问:“少奶奶,看到你就好了,御冷怎么样了,他的伤势是不是很重,他昨晚一夜没有回家,我很担心……”
看着她脸色苍白,气已经喘得有些厉害,苏尽欢赶紧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很有说服力地说:“心怡,你冷静点,听我说,御冷的伤势不严重,真的,医生让他留下来做检查,结果已经出了,都是小事情,没什么大碍,你这样去见他,他反而要担心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蒋心怡这才没那么着急,深呼吸了几下,努力把气息稳定下来,说:“真的吗,御冷真的没什么大碍?”
夕雾脸上带着一抹歉意说:“御冷的太太,我是你老公的同事夕雾,很对不起,我没跟你说清楚他的情况,他真没什么大碍,你不必太担心他的。”看她一副要犯病的样子,她心里很愧疚,总算是明白御冷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见到她们都这么说,蒋心怡的心总算是定了,问:“那他在哪,我要去找他……”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到自己熟悉的男人正匆匆走来,她顿时眼睛一亮,立即快步走过去,看到御冷手臂上的绷带,脸上仅剩的血色也退了,眸子一下子变得水盈盈的,轻柔的声音带着一抹哽咽说:“你的手臂受伤了。”
她就知道,她一大早就心绪不宁的,他肯定是出事了。
御冷是特意出来迎接她的,看到她眼眶都红了,抬起另一只手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苍白的脸颊,一向没什么感情的嗓音立即变得低哑,柔声说:“别担心,我的手臂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没有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