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你这么早呀?”
确实早,这会儿天才刚破晓。
但如今开春农忙,村人们睡得早起得也早,村道上早有人扛着锄头牵着牛准备下田,时不时地传来牛叫声和牛脖子里的铃铛声。
见她进来,四郎媳妇擦擦手,道:“想着男人要去县城了,我没怎么睡。”
林水瑶顿时有些尴尬。
算下来,五郎还是头回离家这么久这么远,按理说,她昨天晚上应该像四嫂那样担心得睡不着才对,可她好像睡得还挺香,连梦都没做一个?
见林水瑶低着头没说话,四郎媳妇以为她在担心五郎,便宽慰道:“你也别太忧心了,他们去县城读书是有旬休的,每个月能回来三次。”
又告诉她另一个灶上的锅里有热水,只管打去洗漱。
林水瑶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桶。
等她折回去,就见程五郎已经把衣裳洗了,正等着漂。
林水瑶盯着他看了看,俩大黑眼圈还在,但瞧着的确是比先前更精神了。
看来昨天晚上那老鼠还挺闹腾人,可惜她睡得太死什么都不知道。
拎着桶去兑了温水回来,小两口开始洗漱。
家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起了。
林小乖打着哈欠准备去茅厕,余光瞥到站在院里晾衣裳的程五郎,当即就是一愣,“你昨天晚上让人给揍了?”
程五郎没搭理他,晾完衣服转身回屋。
霍三两口子昨天晚上没回去,在北屋空着的那间房里歇了一宿。
早饭后,他们夫妻要带程三宝和成哥儿去镇上入学,便跟程老爹一道走了。
程大郎负责送程四郎和程五郎去县城,这会儿正在外面喂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