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香为难,“娘,鸡蛋昨天刚拿去公社换了针头线脑,今天下的蛋中午那趟就吃完了。”
自己什么嘴不知道么,嚯嚯完家里的东西还想他们拿钱去跟邻居换?
陈曼摆手,“先去割韭菜,鸡蛋会有的。”
“娘,你还好么,儿子来看你了,给你带了点鸡蛋补身体。”
“对,娘,你身子舒坦些了么,瞧我带谁过来看你了,小涛快喊你奶。”
瞧,送鸡蛋的不就来了么。
陈曼笑眯眯道,“老大和老三家都有心了,四丫你个没眼力见的死丫头,还不快将篮子接过来,想累死你大伯和三叔啊。”
原身一共有四个孙子和四个孙女,除了二孙女李夏花是李老大的女儿,李春华、李秋华和李冬华都是李老二家的。
至于为什么一个是花,另外三个却是华这就得从申云香说起了。
申云香是下乡知青,下乡前是个初中生,当初大女儿是在春天生的,原身撇撇嘴说一个丫头片子以后就叫春丫了。
李老二觉得这名字太潦草,刚好院子里一丛杜鹃花开了,就说叫李春花。
不过申云香觉得这个名字太土了,于是就改成了李春华。
老大媳妇儿同年生下一个女儿,不过她对女儿一点都不上心,为了讨原身的欢心,把女儿起名李夏花。
李冬华眼睛一亮,“好嘞,大伯,三叔你们快放手,这种重活儿累活儿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眼疾手快一边一个将两个篮子抢了过来,然后拿到她们姐妹住的屋子,进屋就飞快地关上门。
李老大和李老三懵逼了,不是,他娘不应该说她这里啥都不缺不用给她送吃的,然后回去的时候把他们的篮子装满让他们带回去么。
这一愣神的功夫,两个装了东西的篮子就被李冬华给抢走了。
李老大急了,他篮子里还有一把鸡蛋呢,为了三丫头的工作,他们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李老三也急了,他只是过来做戏呀。
两个儿子年纪比大哥的小,工作轮不到他儿子,凭什么要他大出血啊,就算只有几根红薯和几根玉米也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娘,这……”
陈曼眼睛一瞪,“怎么,我还吃不得你们家这几根红薯了?
老二家的你还傻不愣登的干什么呢,还不给我去割韭菜,还等着我这把老骨头来伺候你?”
陈曼的声音不大,但是她使了点小手段,周围的几户人家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话音刚落墙头上就咻咻咻地冒出几个黑乎乎的脑袋,几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光比正午的太阳还要亮、还要炙热。
李老大和李老三又是一蒙,接着老脸涨红,不是,他娘今天怎么了,难道鬼上身了?
以前逢年过节每次过来看望老娘确实都只拿几根红薯,为了遮丑还在篮子上盖上一块布。
即使只是几根两指宽的红薯,老娘也会乐不可支,然后在他们走之前,将塞得满满当当的篮子给他们,这会儿在小辈面前揭他们的短是几个意思。
李老大要解释,“娘,我不……”
陈曼挥了挥手赶鸭子似的,“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们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