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入画的面色瞬间惨白如纸,那哭声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绝望。世人皆知,瘦五是个无德之辈,酗酒之后对妇人非打即骂,他前妻的悲剧至今仍是庄上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与瘦五相伴,不仅是终身的枷锁,更预示着无尽的苦难与折磨。
“由不得你!来人,即刻将这贱婢送去庄上,让其与瘦五完婚!”
赵曼香的声音中没有丝毫转寰的余地,决绝如铁。一名老仆迅速上前,用布条封住了入画的口,随后两名壮汉粗鲁地架起她,不顾她无力的反抗,强行将她扔进了一辆颠簸的马车,朝着那充满未知恐怖的未来驶去。
在这一刻,赵曼香的眉宇间凝聚着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疲惫之色难以掩饰。“关于世子那边……”
“世子应有其判断,此事实乃入画咎由自取,奴婢自会据实以报。”
绛莺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如同春风,巧妙地缓解了周围的紧张氛围。
赵曼香轻叹一声,显露出难以隐藏的疲惫。绛莺见机,上前柔声提议为其揉肩,赵曼香点了点头,似乎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曾经,她还期望着入画能有所改变,但现实证明,那仅是一厢情愿。而今,是时候提拔绛莺,为自己增添一份助力了。虽然手下的力度轻柔,但绛莺心中却五味杂陈,往事如同波涛在心中翻滚。
她记得前世中,赵曼香每一次狠辣背后的推手,正是入画那双善于煽风点火的手。那狡诈的嗓音,宛如冰冷的匕首,一刀刀刺入她的心房:“少夫人,她不愿服侍正直的世子,恐怕外面早有野男人等着,她恨不得早日离开府邸。何不借此机会,毁了她的清誉,断了她的妄想。”
在那破旧木床上被铁链束缚的日子,恐惧与绝望几乎将她吞噬,她哭喊着请求宽恕,愿为世子效劳,回应她的只有入画的冷笑与无情的鞭笞,“太迟了,你若离去,我如何操控一切?你就安心地去伺候那些粗鄙之人为好。”
甚至在被解救的那一天,入画仍不忘献上恶毒的计谋:“少夫人,毒哑她才是最保险的,省得她多话。”
每一回想,都如同再次坠入冰窟,痛苦难当,绛莺不得不迫使自己从回忆中抽离,表面维持着平静。
赵曼香对入画的惩罚虽令她心中略感畅快,但她清楚,这只是漫长复仇路上的一小步,这仇恨,不死不休,无尽头可言。
此刻,赵曼香的一声哈欠透露了她的疲惫:“好了,我也累了,你去服侍世子吧。记得告诉他,入画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是,奴婢遵命。”
绛莺恭敬退下,留下一室静默。
夜风中,灯笼轻轻摇曳,花香随风飘散。偏房外,金蕊正在训斥蜜柚,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不禁感叹等级的严苛。而绛莺深知,在前世那些最暗淡的日子里,是蜜柚偷偷带来的温暖与安慰。如今,望着蜜柚落泪的背影,她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感,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这个曾给予她慰藉的姐妹。林鸿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最终还是放下了烛台,重新坐回床边,只是那双温暖的手依然紧握着绛莺,仿佛要借此传递给她力量与安心。烛光摇曳,将二人的身影拉长缩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微妙而复杂的画面。
“若真不适,切勿硬撑。你对我,对这府中上下,都是极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