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踟蹰片刻,嘴唇微颤,嗫嚅道:“姑娘,我也不明所以,但总有种不速之客造访的感觉。”
此言一入耳,绛莺的心弦一紧,脑海中迅速联想到近日种种不寻常的事件,忧虑之情疯涨,瞬间爬满了她的心房。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鸿涛步入屋内,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缓步向绛莺靠近,那双眼睛深深一瞥之后,他沉声道:“绛莺姑娘,我有要事相告,此事关乎重大。”
绛莺见是林鸿涛,她不解其突袭之意,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周身散发出的阵阵寒意。
她轻轻颔首,以一个细微的动作示意苏荷暂避,随后与林鸿涛并肩步入内室。
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或明或暗的面容。
林鸿涛没有丝毫犹豫,直言不讳:“绛莺姑娘,闻你近访公主府邸,可有此事?”
绛莺微怔,未料其开门见山,直接触及核心问题,她坦承道:“确有此事,我赴了公主之约,本是出于礼节。”
“所为何来?”
林鸿涛的追问如同连珠炮。
绛莺略一迟疑,答曰:“公主邀我小聚,仅此而已,我们谈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她的语气无奈,试图解释,却又感到无力。
“谈话内容?”
林鸿涛的语调更添了几分凉意。
绛莺觉出一丝委屈,她的眼神清澈,不含半点杂质:“公主不过与我闲谈几句,谈及诗词歌赋,生活琐碎,并无特别。”
“哦?”
林鸿涛的回应简短,语中带疑,显然并未完全信服。
绛莺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拽入寒潭,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少爷,何故如此质询?莫非疑我与公主有不可告人之谋?我绛莺虽非完人,却也懂得忠诚与道义。”
“难道不是?”
林鸿涛的冷言相对。
绛莺心如寒冰浇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大少爷,未曾想你会如此揣度我。我与公主虽有交集,却从未有负李公子之举,我的心中,始终只有方家的安宁与荣耀。”
“愿真如此,绛莺姑娘。否则,我无法预料自己会做出何等举动。”
言毕,林鸿涛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留下绛莺独自凝视着他的背影,满心凄凉,仿若被整个世界遗弃,无人可信,无人能懂。
另一边,自上次与林鸿涛的邂逅之后,长公主的心绪便难以平息,虽然深知两人身份悬殊,理智告诉她不应有过多的遐想,但情感的种子一旦萌芽,便难以遏制。
她对林鸿涛暗生的情愫,日益炽烈。
一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趁着夜色与晨曦交替之际,长公主悄悄换上简便的装束,趁林鸿涛早朝前夕,悄然前往宋府,心中暗自祈祷他已外出。
未料,抵达之时,林鸿涛竟立于门前等候,仿佛早已预见她的到来。
长公主的心情瞬间由期待转为惊喜交加,她趋步向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林鸿涛,怎会在此候我?难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