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莺闻言,面色微变,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你……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窃取‘绿牡丹’的配方?”
张祈坦诚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知道这听起来并不光彩,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些贵族为了争夺‘绿牡丹’而不惜一切手段。我想要得到那份配方。”
面对张祈的请求,绛莺心中五味杂陈。
她未曾料到张祈竟有如此宏愿,但问题在于。
林鸿涛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绛莺的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这不仅仅是主仆之间简单的关心,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静谧的夜里悄然生长。
绛莺微微侧头,避开林鸿涛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得此关怀,已是极大的荣幸,但她也清楚,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身份的差异,更有那名为“岁岁”的影子,像是一条看不见的河流,将两人隔在两岸。
她轻咳一声,试图将气氛调节回平常,“多谢世子殿下挂怀,奴婢不过小疾,修养一两日自会恢复。倒是殿下您,近日政务繁忙,更要保重龙体。”
林鸿涛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几分无奈,“你啊,总是这般先人后己。好,我会注意休息。但你也要答应我,一旦病情有变,必须立刻告知我,不得有误。”
绛莺轻轻点头,心中涌动的暖流几乎要化作泪水,但她强忍住,只以一句温顺的“奴婢遵命”作为回应。
随后,林鸿涛松开了手,示意她也早点休息。在烛光逐渐减弱直至熄灭的那一刻,房间陷入了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叫声,打破这份宁静。绛莺躺在简陋的床上,虽然腹痛仍未完全消散,但心中的那份温暖,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夜,深沉而漫长,但对于绛莺来说,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因为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孤身行走于钢丝上的弱女子,而是有了一个可以暂时依靠的肩膀,哪怕这依靠是如此的脆弱且不真切。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她似乎找到了一丝属于自己的光亮,那是希望的颜色,也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微小但坚定的可能性。林鸿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决定转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那么,就让小厨房的周妈妈明日陪你一起去,务必确保你的身体无恙。”
耳房内的简极,被这细微而刻意压低的声音吸引,连忙推开半掩的门扉,礼貌而好奇地询问:“世子殿下,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简极兄,麻烦你帮我个忙,用热水将汤婆子填满,然后送至这里来。”
林鸿涛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力量。
简极闻言,立即着手行动,不多时,一只温热的汤婆子便被小心翼翼地递进屋内。林鸿涛坚持不让脸色苍白的绛莺起身,亲自接过那散发着温度的汤婆子,轻柔地放在她的面前,言语间满是关怀:“把它放进被窝里,让身体暖和起来。”
绛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双手接过汤婆子,紧紧地贴在腹部,声音微弱却满怀谢意:“多谢世子殿下的关怀。”
林鸿涛将烛台移到房间的一角,轻声细语道:“留一盏灯吧,这样或许能让你的梦乡免受侵扰。”
“殿下的细心关怀,绛莺定会铭记于心。”
她柔声答谢,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感动。
“明天早晨不用早起伺候我,你好好休息。”
林鸿涛留下这句体贴的话语,步入内室,随着灯火的熄灭,室内弥漫着一股温柔的暖意。
有了汤婆子的温暖相伴,绛莺腹中的剧痛渐渐平息,腰背的酸痛也缓解了许多,不久便在这难得的安宁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虽然耳房内只有轻微的动静,但绛莺仍习惯性地准备起身侍奉。林鸿涛得知后,坚决拒绝了她的照顾,她只好用柔软的棉布紧紧包裹住腰腹,抵御早春的寒意,同时手持两只精致的瓷罐,前往府中那宁静的园林湖畔,收集清新的荷露。
林鸿涛尤为喜爱用荷露泡茶,当清晨的露珠在叶尖凝结,再经过煮沸,那份清新淡雅是他最为欣赏的。因此,每逢黎明破晓,绛莺便会趁着第一缕阳光洒落湖面,沿着曲折的木栈道,细心收集这些大自然的馈赠,一瓶留给林鸿涛,另一瓶则带给赵曼香,以换取赵氏家族一时的宽容,这笔交易对她来说颇为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