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鸿涛漫步于琳琅满目的文具之中,其眼光独到,最终锁定了一种色泽深邃、宛如夜空下深海之蓝的硬质纸张。
这种纸张质地坚固,触感却异常温润,仿佛能够吸纳月华星辉,令人一见难忘。
接着,他又挑选了极为珍贵的泥金漆,这金漆色泽璀璨,如初升朝阳映照下的第一抹光辉,让人眼前一亮。
他转身向绛莺轻扬嘴角,眼底流露出温柔与鼓励:“待到你的书法技艺更为精进时,用这泥金涂抹于幽深蔚蓝的坚韧纸张之上,抄录佛门经典,相信你的母亲必定会感到无比喜悦与自豪。”
这样的蓝纸与泥金皆是难得之物,任何一笔一划落于其上,都会成为值得长久保存与供奉的艺术品,而非仅供日常焚烧之物。若非笔法达到妙境,确实难以匹配这份珍贵材质,免得浪费了大自然与匠人的心血结晶。
“奴家必将勤修苦练,书法技艺不敢有丝毫松懈。”
绛莺闻言,嘴角上扬,眼神里闪耀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勤勉练习后的成就,以及母亲收到那份用心抄写的经文时,脸上洋溢的笑容。
两人走出文房四宝店铺,步入熙熙攘攘的街市,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绛莺不经意抬头,目光恰好与对面的“德明社”牌匾相遇,那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她恍然记起,这不正是洪生活跃其间的那个戏班吗?她微微低头,眼眸微闪,思绪万千。先前,她曾凭借智慧,巧言令色,说服班主,利用世子对洪生的欣赏之情,以及国公府的显赫背景,为将来赎人铺路,班主因此对她另眼相看,不敢轻易阻挠。
如今,若是能让林鸿涛亲自莅临观赏戏剧,并趁机嘉奖洪生,那么班主必然会认为这是出自世子的意愿,今后不仅不会刁难,更不敢索要过分高价。
思及此,绛莺手指轻点,指向对面的牌匾,声音里充满了自信与希望:“世子,那就是德明社!上次来府中表演的戏班。其中有个小武生,筋斗翻腾的技艺出类拔萃。”
林鸿涛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温柔询问:“汝是否想要观看戏剧?”
“世子可有片刻闲暇?奴婢瞧见德明社似乎有新剧上演。”
绛莺指了指一旁的告示牌,言语中满是期待,眉眼弯弯,笑容如春日里的桃花。
阳光已经爬上了半空,林鸿涛略一思索,最终点了点头:“不妨前往一看。”
得到允许,绛莺心中的喜悦如同春天山涧的溪水,欢快地涌动起来,几乎要溢出胸口。
刚踏入德明社的门槛,赵班主便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来:“哎呀,真是吉兆啊,今早小的就听见喜鹊在门前欢唱,原来真是世子驾到!里面请,里面请!”
“还有雅座可供否?”
林鸿涛微笑着询问,语气温文尔雅,犹如春风拂面,令人倍感舒适。
“有,当然有!世子大人莅临,何处不可为尊驾安排座位?”
赵班主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谨,亲自引领二人拾阶而上。
行至二楼雅间门口,忽然一阵嘈杂声透过门缝传来,其中夹杂着严厉的呵斥与响亮的耳光声,刺耳至极。
“哎哟!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能被大爷我赏识,是你三生有幸,竟然敢反抗,看我不教训你一番!”
话语间充满了粗鄙与蛮横。
紧接着,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伴着孩童的哭泣与倔强的反驳:“我乃习武之人,不是那青楼中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