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此事全然与少夫人无关,皆是由老奴一念之差,起了邪念。只因心中难以接受绛莺姑娘替代了入画的位置,便愚蠢地策划了这场报复。请您大发慈悲,惩罚老奴一人,饶过少夫人吧。”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自责与乞求,颤抖的声线在静谧的大厅中回响。
就在这时,赵曼香手中把玩的核桃壳意外碎裂,与之同时响起的是她那精心保养、细长而锋利的长指甲断裂的声音,两者交织在一起,宛如深夜中突兀的惊雷,令人不寒而栗。
那指甲,本是她平日里呵护备至的骄傲,此刻却在一刹那间的剧痛中成为了牺牲品,无名指上迅速绽放出一抹刺目的血红,犹如一朵妖艳而残酷的花朵,鲜血沿着柔弱的手腕缓缓下滑,滴落在地上,绘出一道道凄美的痕迹,仿佛是命运对她无言的嘲讽与控诉。
赵曼香气若游丝,全身因剧痛而不自觉地颤抖,那锥心之痛仿佛一把无形的匕首,直插她的心底,让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连绵不断地滚落,每一颗都载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无助。
目睹此情此景,常嬷嬷心中如被万箭穿心,焦急与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她不顾一切地再次匍匐在林鸿涛脚边,头颅不断撞击着地面,声音中带着绝望与恳求:“世子爷英明神武,请您明察秋毫。老奴愿意承担所有罪责,任凭世子爷如何惩罚,只求您能够饶恕少夫人。少夫人之前多次劝阻老奴,希望我能对绛莺姑娘网开一面,是老奴冥顽不灵,固执己见,才酿成今日之大错。一切过错都在老奴,请世子爷责罚老奴吧。”
林鸿涛的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洞悉一切伪装,语气冷峻得如同冬日寒风中的坚冰,仅吐出一个冰冷的字:“好。”
赵曼香泪眼朦胧,满心的委屈与苦楚汇集成一声悲鸣:“夫君,求你饶恕常嬷嬷吧。她是母亲陪嫁过来的人,给常嬷嬷一份颜面,也是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祈求,却也透出了一丝无力感。
“既是陪嫁,便是家中的奴仆,绛莺既然为我所爱,自然应分享我的尊荣。以下犯上,怎能逃脱责罚?”
林鸿涛的每一个字都像冷箭,射穿空气,目光灼热地盯着赵曼香,让周遭的温度骤降。
“绛莺不过是个通房丫头,怎值得……”
赵曼香正欲争辩,却被常嬷嬷毅然决然地打断了。
“少夫人,无需为老奴担忧。这是老奴咎由自取,我甘愿承受所有的惩罚!”
常嬷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硬生生地将赵曼香未竟的话语截断。
这一举动,也让一旁暗暗观察的绛莺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暗暗叹息,这场本可以借机改变命运的风暴,就这样被常嬷嬷的经验与果断所压制下去。
“来人,给常嬷嬷掌嘴五十下!”
林鸿涛的脸色铁青,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随着简极手执竹板踏入,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每一次竹板与肌肤的接触都伴随着清脆而令人战栗的啪啪声,那声音不仅回荡在房间内,更似乎在每个人的心头重重地敲打,让整个齐芳院都为之震颤。
常嬷嬷起初还咬紧牙关,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压抑的呻吟还是冲破了夜的寂静,撕破了这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