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气煞我么?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曼香也有她的苦衷,为何不能释怀向前看?”
国公夫人抚胸,痛楚与怒意交织在心头,让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若要嫡孙,除非母亲准许我与曼香和离。”
林鸿涛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字字重如千钧,掷出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选择。
“你!这样做只会让人笑话,令你父更加偏袒鸿轩!你若真想置我于死地,何不干脆直接些,何必这样折磨我!”
国公夫人眼眶一热,泪珠如断线的珍珠,沿着脸颊滚落。
“正妻体弱,府中已有庶长子,并非不合情理。”
林鸿涛的话语徐徐而出,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决绝。
国公夫人深吸几口气,闭目沉思良久,最终无奈地妥协:“罢了,儿大不由娘,你若坚持要以庶子为先,娘便不再干涉。只愿我的膝下,将来不再是寂寞相伴。”
“儿知晓。”
林鸿涛的回答简洁明了,再无丝毫犹豫,他已决定承担起自己的选择。
“母亲身边有环翠、桃红,姿色亦是出众,或许你可以考虑……”
国公夫人试探性地望着林鸿涛,希望能在别的地方找到转机。
“母亲!儿不愿!”
林鸿涛的回答斩钉截铁,态度坚决,不留任何余地。
“罢了,罢了,娘亲暂且不强求。只盼绛莺能够争一口气。”
国公夫人显然已无心再为此事与儿子争执,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鸿涛,不论你与曼香关系如何,你都必须回到齐芳院居住,至少在人前要做好样子,免得你父亲因此对你不满,娘亲的身心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重压了。”
国公夫人此时显得尤为疲惫,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些,透出一种令人心疼的憔悴。
林鸿涛心知肚明,母亲的迅速衰老,既有往日辛劳累积的痕迹,也有对父亲沙场安危的深深忧虑,更有近年来感受到父亲逐渐的疏离。
母亲潜心礼佛、素食,一半是为了父亲的平安祈福,另一半则是为了排解内心的愁绪,寻求一片宁静的心灵避风港。
“嗯。”
林鸿涛的声音略显干涩,他知道,回到齐芳院不过是为了给外界一个交代,并无心真的与赵曼香有所瓜葛。
国公夫人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你去休息吧。”
林鸿涛应声起身,步出正堂,恰好瞥见站在回廊下的绛莺,便温柔地唤她一同返回青山院,希望能在这纷扰的世事中,找到属于他们的一片清静之地。
而另一边,国公夫人召见了赵曼香,显然还有一场不为人知的谈话等待着她。
赵曼香甫一坐定,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激动地说:“母亲,柳姨娘现在越来越嚣张,您应该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分寸!”
国公夫人闻言,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轻声问道:“那你认为,该怎样给她这个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