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香勉强维持着平静,声音中带着哭腔:"他太过警觉,若我不喝,他又怎能放心饮用?起初,他只是小口小口地尝试,确保酒中无碍后,才大胆地痛饮。
最后一次为他斟酒时,我用衣袖遮掩,悄悄将‘娇声颤’的粉末混入其中。"
虽然眼中无泪,但赵曼香的脸庞上却满是哀伤,那份绝望与不甘,比任何泪水都要刺目。
随着药效逐渐发挥作用,赵曼香的身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那不仅是身体的反应,更是内心挣扎与痛苦的体现。
"‘娇声颤’的力量如此猛烈,他已经有明显的反应,眼中尽是难耐的欲望,但却推开了我,硬是强撑着朝绛莺的厢房走去。"赵曼香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挫败感,她不明白,为何一切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赵曼香娇躯一软,无力地倒向身旁年迈的常嬷嬷怀里,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心头的痛楚抽离。
她的眼神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穿越幽暗的夜色,紧紧钉在西厢房半掩的窗户上。
那从雕花窗棂缝隙中透出的微弱烛光,犹如细小却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房上缓慢地割划,带来一阵阵难以名状的灼痛。
想到西厢房内可能正在上演的情景,赵曼香胸中涌动的醋意如同沸水般翻腾,几乎要将理智的堤坝冲垮。
“我要去找林鸿涛讨个说法。”
她的话语虽坚决,声音却是那么虚弱,仿佛是从喉咙的最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她沉重的心情。
赵曼香挣扎着想要起身,步伐踉跄地向西厢房挪去,可身体的虚弱让她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见状,常嬷嬷连忙伸手稳住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少夫人,您可要想想自己的身份和脸面啊!”
话音刚落,嬷嬷一边用手轻轻捂住赵曼香的唇,阻止她再说出什么冲动之言,一边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带回屋内,随即“咔嚓”一声反锁了门。
在这深夜静谧之时,万不能让府中的下人们见到少夫人如此失态的模样,即便是有未眠的仆人,也不敢擅自窥探主子的隐私。
赵曼香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泪珠无声地滑落,湿透了绣着鸳鸯的枕头。
夜色愈加深沉,如同厚重的幕布,将整个房间笼罩,而赵曼香内心的苦涩与哀愁却仿佛化作了一股无形的火焰,炙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思绪混乱,渴望着哪怕是一丝温柔的安慰,但内心却如同荒芜已久的枯枝,寻不到一丝生机,只剩下空洞的渴望和绝望。
察觉到赵曼香身体的灼热,常嬷嬷急急取出冰鉴中的寒冰,敷在她那如火燎般的肌肤上,希望能以此熄灭她心中那无法自控的爱欲之火。
冰冷的触感让赵曼香稍稍恢复了些许清醒,她猛地抓紧嬷嬷的手,泣不成声:“嬷嬷,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世人皆说情爱自私,我又怎能免俗?即便爱而不得,他同样也未能完全属于我,两人都有遗憾,这样不就算是扯平了吗?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话语间,她的情绪如狂风卷起的巨浪,时而悲痛欲绝,时而苦笑自嘲,让常嬷嬷看得心惊胆战,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