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无须太过忧心,二弟已被安全送往京兆府,孩儿已经派了可靠之人前去打听情况。”
林鸿涛恭敬行礼,言语中透露出一丝镇定。
“鸿涛,你先坐下。可有收到任何消息?”
国公夫人关切地询问,眼神中满是对二弟的担忧。
林鸿涛略微犹豫,随后说道:“孩儿在来之前特地绕道去了黄邱村的小树林查看,那里已被官府的人重重把守。据守卫所说,死者似乎为一男一女。”
安国公端起茶杯正要饮下,闻言手一顿,茶盏轻轻放回桌上,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绛莺低下头,目光不离地面,身体纹丝不动,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像,面无表情,内心却波澜起伏。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一位管家匆忙求见,安国公连忙将其招入室内。
这位姓王的管家行礼完毕后,眼波流转,尽管神色间有些许慌张,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开口道:“启禀主子们,二少爷已经被暂时收押了。”
“收押?为何如此急切?按理说应该是协助调查才是啊!”
安国公猛然站起,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急迫。
“回禀国公爷,那名男子已经去世,而女子虽然重伤,但尚存一息,且已经清醒。根据她的陈述,在遭受袭击时,她曾用发簪划伤了凶手的手背。而我们的二公子……二公子右手背上确实有类似的划伤痕迹,经过仵作的检验,证实确为类似发簪的锐器所致。”
这话如晴天霹雳,让在场的三位主家瞬间陷入了震惊之中。
面对这等铁证,他们的脸色皆是一沉,眼神交换间,各有所思。
安国公的身体微微摇晃,林鸿涛的眉头更是拧成一团:“王管家,二弟自己有何辩解?”
“二少爷坚持说,手上的伤口是被铁钉所刮伤的。”
一室之内,唯有沉默作为回答。
过了片刻,王管家勉强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那位受害女子声称,歹人身上带有令君香,而我们检查二少爷的衣物时,也确实发现了这种香味。二少爷辩解说自己从不使用香料,并且患有鼻子易出血的毛病,很难辨别香气,也不清楚何时何地沾染上的。”
“可有其他的旁证或是物证?”
安国公的脸色愈发铁青,追问的声音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目前尚未发现更多的线索。”
王管事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林鸿涛轻叹一口气,安慰道:“你辛苦了,接下来在京兆府衙附近多布置些人手,有任何新的消息,立即报告回来。”
“是,遵命。”
王管事恭敬地鞠躬退出,屋内的气氛再次回归到沉重之中。
国公夫人温柔地安慰丈夫:“夫君别急,明日我同鸿涛一起去京兆府探望鸿轩,给他带些东西,好让他安心,如何?”
“不必了。那个逆子,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安国公紧攥着茶盏,大拇指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
“夫人,如果鸿轩真的蒙受了冤屈,那又该怎么办?或许,我还是应该亲自去看一看。”
说罢,她起身,轻轻拍打着安国公的背部,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罢了,送去的东西仅限于表达关心,任何人不得为他私下活动,一切都应由衙门公正裁判!若是真的罪无可恕,他自当接受应有的惩罚!”
安国公毅然站起,话语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明白。”
林鸿涛简短回应,眼神坚定,表示愿意遵从决定。
夜,像一幅深邃的水墨画卷,悄然铺展在天际,月色稀薄,星辉黯淡。
安国公的身形,在古朴寺庙的幽径中渐渐隐没,最终选择栖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