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香言语闪烁，目光游移不定。

“如何不敬？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林鸿涛的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赵曼香，不给她丝毫回避的机会。

赵曼香犹豫片刻，偷偷看了一眼绛莺，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绛莺心领神会，悄然退出正堂，留下一片寂静。

“说吧。”

林鸿涛面若寒冰，眼光中没有丝毫暖意。

赵曼香却依然选择了沉默。

“本想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既然你选择沉默，查清事实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林鸿涛站起身，准备离去。

“世子爷！”

赵曼香急忙呼唤，脸上满是冤屈，“是莲儿做事懈怠，还背地里嚼舌根，说我性格古怪，对待下人苛刻无情，还说如果由绛莺管理，府中定会更好。

世子爷，面对这样的诽谤，我怎能不愤怒？”

“在我看来，莲儿所说并非空穴来风。”

林鸿涛语气深沉，每一个字都像铁锤敲击在心上。

赵曼香闻此言，惊愕之余，双眼圆睁：“世子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莲儿所述，句句属实。赵曼香，这些年，你手下无辜受害之人，你可曾有过统计？”

林鸿涛的眼神如刀锋般犀利，直穿赵曼香的内心深处。

“我……我并未……”

“无需狡辩，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无须向我汇报数字。”

林鸿涛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赵曼香修长的指甲掐入掌心，心头迅速盘算着，猛然惊觉，那些因她一时之怒被鞭打、贩卖而消逝的生命，数量竟超乎她的想象。

少女时期的赵曼香，在赵家就对身边的侍女、婆子下手颇重，那时没有人敢对这位高傲的大小姐有任何不满。

及至嫁入国公府，她手中的牺牲品依旧是那些跟随而来的赵家仆从。

然而，过去的罪行从未被人揭露。

“世子爷，莲儿胡言乱语，我身为主母，怎能容忍？她自己选择结束生命，与我有何关系？一个卑微的侍女，终究不过是下人，怎敢与主子对峙？”

赵曼香说到这里，发现林鸿涛的脸色愈发阴沉，不禁心生惧意：“当然，考虑到她父母的面子，我愿意多赔偿些银两作为补偿。请您放心，这笔银两将从我的陪嫁之中支出。”

林鸿涛只以一声冷哼作为回应，让赵曼香的心更加七上八下。

“自你接手家务以来，下人的抱怨、不满之声，不断传入我的耳朵，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咎由自取吗？你能够惩罚一个莲儿，但能否令所有仆从闭嘴？人心的言论，你真能一一堵塞？”

林鸿涛语调虽平静，却蕴含着一股难以违抗的威严，让人不敢抬头正视。

"世子爷，我……我愿意改正，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