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提的父亲原是一位家境殷实的乡绅,家道还算宽裕。然而,这一切在那场悲剧后便化为乌有,只留下青提的两位兄长相依为命,勉强度日,家中虽仅剩几亩薄田,却也勉强维持生计。”
林鸿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叹息。
“那些万恶的人贩子,就这样硬生生地拆散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
绛莺怒不可遏,眼眶中泛起了红晕,愤怒中又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同情。
“是啊,青提的大哥回忆,自从青提失踪后,家中一个租住的佃农也不见了踪影。那是个单身的流浪汉,因躲避饥荒流落到朝歌,被青提的父亲好心收留,却不料可能是引狼入室。遗憾的是,当时县衙并未能将此人绳之以法,事情便不了了之。青提的兄长们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只是至今仍音信全无。”
林鸿涛补充道,言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惋惜。
听完这段辛酸的往事,绛莺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寻找的希望恐怕渺茫了。”
林鸿涛安慰道:“不一定,我这里还有一些未被发掘的线索,已经托付可靠的官员帮忙秘密调查。你别太担心,稍安勿躁。”
说罢,他轻轻握住了绛莺冰凉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绛莺靠在林鸿涛的肩膀上,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与力量,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时光荏苒,不久之后,绛莺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春闱放榜,百里策不出所料地高中会元,傲视群雄,一时之间名声大噪,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而谢玉轩虽然只排在三甲第一百六十八位,但也算是险胜上榜,聊胜于无。
更令人惊喜的是,还有一名才子勉强挤入了二甲的末席。
绛莺委托谢玉兰,为这三位金榜题名的才子送去了精心准备的相同贺礼。
在这七位才子中,竟有三人高中,真可谓是收获颇丰,喜讯连连。
而这七位才子,特别是新晋会元百里策,常相聚的玉壶春茶楼也因此名声大振,顾客盈门,生意兴隆。
谢玉兰的回信中提到,七才子已经约定,下一次的文人聚会仍将选在玉壶春举行,恳请绛莺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
绛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来他们即便声名鹊起,也没有忘记初心,仍旧选择玉壶春作为雅集之地。
据她所知,当前市面上,别说只收取五成的场租费用,许多茶楼、酒楼甚至庄园主都愿意无偿提供场所,只为能有幸招待这七位才子,举办他们的文学雅集。
然而,七才子并未动心,坚持将这份荣耀留给了一直以来支持他们的玉壶春。
对于这次即将到来的雅集,绛莺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她深知,这次的宾客阵容将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必须确保一切尽善尽美。
终于,雅集当天,玉壶春门前果然人潮汹涌,宾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甚至有迟到者,只能在门外徘徊,连踏入门槛的机会都没有。
幸亏绛莺早有预见,在门前特设了一个茶水摊,只要是对七才子表达祝贺的客人,说上几句吉祥话,就能免费品尝到一杯甘甜的茶水,以解口渴之苦。
此外,店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凉棚,放置了几套桌椅,供来宾小憩。
不少拿到免费茶水的客人都会自然而然地点上几样糕点,这样一来,玉壶春不仅没有亏损,反而意外地增加了一笔收入。
店内员工穿梭忙碌,每有客人离开,便会有新的客人填补空缺,大家都希望能亲眼一睹这位会元的风采。
于是,即便需要在外排队等候,人们也甘之如饴,不愿错过这一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