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见状,不禁有些担忧,悄悄问绛莺该怎么做,绛莺只是报以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里满是对林鸿涛的了如指掌——她深知,此时此刻,林鸿涛的心境与处境,绝不会轻易接纳任何新人,尤其是桃夭这样不懂得分寸,不知进退的女子。
于是,她决定静观其变,让桃夭自己去碰壁,去体会一番世态炎凉。
一日午后,阳光斑驳,微风轻拂,林鸿涛结束了繁忙的公务,拖着疲惫的身躯踏入春华院,却未曾想到,刚迈进门槛,一股寒意骤然而至,一瓢冷水毫无征兆地迎面泼来。
“世子爷,实在是奴婢疏忽,请您原谅,我立刻为您擦干……”
桃夭反应迅速,急忙从袖中抽出一方丝帕,带着几分讨好和惊慌,快步走向前,试图擦拭林鸿涛被淋湿的衣物。
林鸿涛的眉头紧紧皱起,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为何要将院子弄得如此潮湿?”
桃夭一怔,脸色微变,随即找了个理由:“世子爷,我只是担心风起时,院子里会尘土飞扬,扰了您的清净。”
“地面湿滑,万一您不小心滑倒,伤了哪里,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林鸿涛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怒意,眉宇间笼上了一层薄冰。
桃夭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应对之策:“这……
奴婢知错了,以后不会再随意洒水。请允许我先帮您擦干净吧。”
“躲开!”
林鸿涛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向前一步避开了桃夭,神色愠怒,“从今以后,你只许在午睡时洒水,确保我醒来时,这里已经干透。”
桃夭见状,识趣地没有再靠近,尴尬地答应了一声,脸上的花容失色,心中暗自懊悔不已。
“还有,你这样不分场合,穿着红红绿绿的,难道不知道主子正在丧母之痛中吗?赶紧去换一套素净的衣裳!”
林鸿涛投给桃夭一个严厉的目光,随后大步流星地迈入正厅,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果断有力。
夜幕降临,林鸿涛沐浴更衣完毕,心中那份不快仍旧挥之不去,他对一旁侍立的绛莺说道:“你院子里的那个桃夭,举止实在轻浮,工作也不尽责,倒不如直接辞退算了。”
绛莺闻言,轻移莲步来到林鸿涛身旁,手中握着一块干棉布,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着发梢,语气温婉,低声道:“妾身不过是一介通房,能够有丫头听使唤,已是主上额外的恩赐。桃夭乃是少夫人的赏赐,即便有所不当,也是小错,若随意遣散,倒显得妾身不懂感激,过于傲慢了。”
林鸿涛闻言,目光微微一侧,望向绛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的性子,未免太过温顺了。”
绛莺闻言,显得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明日就让桃夭离开?”
“算了吧,此事无需你费心。晚饭准备好了吗?吩咐下去,可以开饭了。”
林鸿涛摆了摆手,随即站起身,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模样。
绛莺见状,便不再提及桃夭,心中默默盘算着其他。
次日正午,阳光正好,春光明媚,梅嬷嬷手提包裹,步履稳健地踏入了春华院,满脸和煦,宛如春日里的暖阳。
绛莺一脸困惑:“嬷嬷,您这是……”
“这是我带的一些换洗衣物。夫人吩咐我来春华院暂住数月,直到你平安产下小主子之后再回去。”
梅嬷嬷笑得慈祥,皱纹里仿佛都藏着暖意。
“这……怎么敢当此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