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回想,试图从记忆中捕捉哪怕一丝有关那位管家的线索,但一切显得如此模糊,连那人的面孔也渐行渐远,案件因此陷入了死胡同。
马车缓缓停下,停在国公府的角门前,绛莺在侍女素月的搀扶下走出车厢,向余沐白行了一礼,感谢道:“多谢余大人相送。”
余沐白仅是冷冷地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马,欲转身离去。
“余公子!”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绛莺抬眸,只见盛淑雁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坐坐,喝杯茶?”
盛淑雁的声音甜得发腻,像是要将空气都染上蜜糖。
“不必了,谢谢。”
余沐白扬鞭催马,没有片刻停留。
盛淑雁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羞愤之色,扭头看向绛莺,眼中满是疑惑:“他……他为何会和你一同回来?!”
绛莺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耐心解释:“是萧侧妃让世子顺路载我回来的。”
“萧侧妃?”
盛淑雁低声呢喃,眼神微眯,仿佛正沉浸在某段深思之中。
不久,她的目光轻轻掠过身旁的绛莺,嘴角勾勒出一抹夹杂着不屑与讥讽的微笑,“真是不折不扣的奴仆本性,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居然能攀上萧侧妃这棵高枝。她对你,竟然比对我这个公府的千金还要亲厚,这实在是滑稽至极!”
“二小姐言辞犀利,只怕有所误会。”
绛莺微微低头,面容保持着恭敬,语调却异常坚定,“萧侧妃作为郡王府的侧妃,且有郡王世子作为依靠,岂是二小姐随意轻慢的对象?”
“你!你这是在刻意曲解我的意思!”
盛淑雁的语气里透着慌乱,她紧张地扫视四周,生怕这番话传入旁人耳中。
毕竟,她绝不愿因此事而开罪那位权势滔天的郡王侧妃。
“二小姐责备奴婢无妨,但请勿让萧侧妃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奴婢今日身体稍感不适,先行告退。”
绛莺再次俯首行礼,缓缓退后两步,准备转身离去。
她的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应有的尊重,又不失自身的尊严。
盛淑雁虽不敢当面发作,心中却如猫抓般烦躁不安,无处排解的不满几乎要溢于言表。
这时,一旁的满弓轻声说道:“小姐,像绛莺那样卑微的出身都能得到萧侧妃的青睐,若您愿意稍加心思,定能让侧妃更加喜爱。”
他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是啊,身为堂堂的千金小姐,怎能屈居于一名侍女之下?
盛淑雁内心暗自思量,余沐白对绛莺那种冷漠态度,若萧侧妃真的对绛莺另眼相看,他又岂会如此?
想到这里,盛淑雁脸上重新展露出明媚的笑容。
而另一边,绛莺回到房中,直接走向铜镜前,开始逐一解开头上的饰品。
“这些饰品样式新颖,别具一格,应该是新得的吧?”
梅嬷嬷含着慈祥的微笑走进屋内。
绛莺闻言,脸颊微红,轻轻点头:“这些都是萧侧妃赏赐的。我本想有所回馈,却又担心显得太过功利。侧妃大人坚持要送,拒绝则显得无礼,这份恩情,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
梅嬷嬷闻言,轻轻拍了拍绛莺的手,安慰道:“贵人所赐之物,坦然接受便是。无须过于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