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众人的心思,都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聚焦在少夫人温柔的笑容与宁少爷那张稚嫩却满含好奇的脸上,特别是当那拐子粗鲁地对待宁少爷时,那一幕如针扎般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使得本就容易被忽略的侍女身影更加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仿佛被那突兀的喧嚣所吞噬。
薛大人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沉默的空气,他条分缕析,逻辑清晰,仿佛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丝不苟地解剖着每一个环节。
“试想,如果这真是某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又怎么会允许这种明显的遗漏存在呢?一个精心策划的局,必然会确保每一个细节天衣无缝,证人若被事先收买,必然会被严格要求记下侍女的容貌,以确保这出戏码的完美落幕。”
然而,盛怀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尽管如此,证人的指证中存在的漏洞仍旧让人难以释怀,不能轻易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他的语气坚定,显示了他深入探究真相的决心。
面对盛怀瑾的坚持,薛大人只能无奈地承诺:“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将会对证人重新进行详尽的审问,力求不留一丝疑点。”
盛怀瑾离开京兆府后,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决绝的弧线,尘土飞扬中,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四方的道路上,仿佛一匹急于追寻猎物踪迹的狼,不顾一切地打探着关于宁少爷的消息。
日复一日,八个昼夜更迭,宁少爷依旧如蒸发般音信全无,京城内关于此事的议论如同夏日里的蝉鸣,响彻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胡同,每一扇半掩的门扉背后,都藏着一颗颗担忧和揣测的心。
有的人对此嗤之以鼻,“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家里可没有那种心如蛇蝎的伯母。”
而有的人则陷入了深思,“你说,她究竟图什么?刚刚登上正室之位,不好好享受生活,为何非要对世子的亲侄子下此狠手?”
旁边的人接茬,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在讲述一个宫廷秘辛,“这你就不懂了,那些高门大院里的事情复杂得很,宁少爷身为国公府的长房长孙,同时又是盛家二爷的嫡子,他若是健健康康地站在那里,不就成了阻碍宝少爷继承权的一块绊脚石了吗?”
“可我听说,少夫人平时对宁少爷挺好的啊。”
有人感叹道,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解与惋惜。
“哎,那些贵妇人最擅长的便是做表面功夫,表面上亲亲爱爱,背后里却是另一套手法。”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话语中透露出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真的吗?那宁少爷真是太可怜了。”
周围一片叹息,同情与不解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亦是风云变幻,许多官员纷纷上书弹劾盛怀瑾,指控其纵容家眷为非作歹,更有甚者,指责其不应擅自将妾室扶为正妻,违背伦理纲常。
薛大人深入调查,发现黄杏当日确实未曾离开过庄园一步,庄园内的仆从皆可为其作证。
加之绛莺安排的眼线寸步不离黄杏,她根本没有机会离开去扮演许卿姝的角色。
而余星瑶,正在皇陵守灵,受到锦衣卫的严密监控,难以逃脱。
即便有万一,她的嗓子因病沙哑,与许卿姝清脆悦耳的声音相去甚远,证人绝不会混淆。
正当盛怀瑾与群臣激烈辩论之时,皇帝猛然一拍龙椅,声如惊雷:“够了!安静!”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国公府的小少爷竟然遭人绑架,至今下落不明,难道朕治理的国家,养育的臣子,都只是一群饭桶不成?”
皇帝怒气冲冲,话语中的失望与愤怒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寒冷。
大殿内,空气似乎凝固成了冰,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呼吸过重。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京兆府,即刻行动,务必在三日之内查明真相,将绑匪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