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哈子嘿嘿一笑,讲,我问你,你以前看到过有哪个匠人生病老,是会进医院滴?没看到过吧?你肯定以为他们是封建迷信,不信西医,所以才不进医院迈?老子给你讲,这简直是放屁!我们匠人不进医院,那是因为医院滴阴气太重。你好好想想,世界上哪个地方死人最多?----肯定是医院!到医院里头,阴人不计其数,一般有恙滴匠人要是进来,哼,绝对没得活到出去滴。
我又问,那你为么子还敢进医院,你就不怕死?
张哈子笑到问我,想套我话迈?
我讲,是因为那个张牧医生?
张哈子没好气的讲,难不成哈是因为你?
我又问,你和他是么子关系?
张哈子讲,他是医生,我是病人,就这个关系。
我知道,张哈子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肯定他们两个是有关系的。否则张哈子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张牧?
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强迫他说。于是我讲,既然你没得什么大事,我就回学校了。
张哈子讲,回学校可以,不过先给我搞一碗酸辣粉来。几天没吃东西了,我要开开胃。
我只好下楼去给他弄来酸辣粉。
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张哈子嚼了几口酸辣粉,然后冲着我讲,记得晚上给我送饭过来,我要吃万州烤鱼。
我都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哈子突然一本正经的讲,你晚上最好是到我这里来。
我停下来问,如果我不来呢?
张哈子讲,如果你不想你室友都遭殃滴话,你最好是来我这里。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虽然我不晓得张哈子讲的遭殃是什么,但是我还是决定不冒那个险。室友们都过着自己正常的生活,我完全没有必要把他们都拉到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重新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太阳射在我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感。我想,如果每一天都像这样平静,那该有多美好。
我没打算回寝室,担心会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到寝室里面去,所以也就打算去操场上走走。
走到操场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手机还一直关着。打开手机后,一阵连续的短信提示音就不绝于耳,竟然全部都是班导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短信的内容几乎全部都是一个意思:你明天再不来上课,我就上报到学校。
短信是从前天开始晚上开始发来的,那个时候我应该和张哈子回我们村子了,所以没收到。
我赶紧给班导回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就是一顿狠骂。说实话,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被班导的话吓得颠三倒四的。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我突然觉得,只要好好活着,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没那么多重要了。所以面对班导的训斥,我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明天开始上课。
班导似乎听出了我语气里有些颓废,所以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问我她能不能帮上忙。
我客气的拒绝,然后挂断电话。我想,我现在所遭遇的这一切,不管是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吧。就算是说给半个月前的我自己,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
我转身之前就已经知道是凌绛,我说,我以为都是班导的短信,所以没看见你的短信。
凌绛说,我找你好几天了,跟我走吧。
我问,去干嘛?
她说,跟我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