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声音问老二,你的脚怎么了?
老二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讲,刚刚走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就破了点皮。
我看老二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我斜靠在阳台的门框上,手里紧紧地握着铜钱,我问老二,老大他们呢?
他讲,他们两个去通宵了。
我知道,这里他说的通宵,是去网吧打游戏去了。这是他们之前就经常进行的活动。差不多每个星期都会去那么一两次,然后白天回来睡觉。我想,这才是正常大学生应该有的生活,我觉得我也应该找一个时间去试试看。不过,以前不都是他们三个一起去通宵的吗,为什么老二先回来了?
于是我问,你怎么先回来了?
他讲,我回来拿个东西,马上就去找他们去。----咦,不对啊,老三,你以前从来不会问这些事情的,今天是怎么了?
听到老二这么问,我心里踏实不少,我想,或许是我多虑了。于是我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之后,我就转身来到我的衣柜前面,我看见柜门上的“坐井观天”还在,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柜门上的痕迹似乎变得淡了一些。
虽然说班导看到的很可能就是我的遗照,但是我还是没敢打开柜子。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里面的东西。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老二走过来一把把手搭在我肩上,笑呵呵的问我,说说看,你和凌大校花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水乳交融?
这是我们寝室之间的行话,水乳交融就是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意思了,在这之前还有死缠烂打,执子之手,卿卿我我,坦诚相待,然后才是水乳交融。
这些行话都是我们这四年来每天晚上的卧谈会,不断总结归纳,最后才形成的行话,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老二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放松不少,心想之前的事情肯定是一个巧合。
我笑着对老二说,你别瞎猜,我和凌绛同学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们也不要瞎传,我脸皮厚,不怕别人说,她凌绛毕竟是女生,传出去对别人的名誉不好。
老二用一副大家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我,说,啧啧啧,这还没过门呐,就已经知道替别人说话了,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啊!既然这样,为了庆祝你追上我们的凌大校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陪我们通宵一次,妈的,以前每次寝室集体通宵都是你掉链子。
老二说着就把我往门外推。我心想着,让他们去通宵也好,我正好回去问问张哈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衣服和鞋子都不见了,这更加证实了我之前的想法,班导看见的,就是穿着我衣服鞋子的遗照。
老二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所以一直搭着我的肩,头上也是贴着创可贴,即便是这副模样了,还不忘向我八卦,问我,说说看,你是怎么勾搭上凌绛的?
我讲,如果我说是她主动找的我,你信吗?
老二听完后摇头叹息,讲,老三呐,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因为有一点小小的成就,就把屁股翘到天上。当然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哈,这一点你不要误会,我主要是不相信凌绛的审美,会这么差!
当时我就不乐意了,准备要和老二好好理论一番,这个时候我们刚好来到四楼,我想到了蒋远志的寝室,于是站在楼梯口往那边看了一眼,一切都很安静,不像是出了事情的样子。加上蒋远志的衣柜是上了锁的,应该不会出事,所以我也就没有深究,继续跟着老二下楼,打算把他送到网吧之后,我到时候再找个借口回来。
从四楼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好像有很多人从楼下冲了上来,可是我和老二一路走下来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有看见。我正觉得纳闷,按照道理来说,这个点应该是人最多的时候啊,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反常,一个人都看不见呢?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在老二的穷追猛问之下,把最初和凌绛认识的情况给老二说了一遍,可是就在我说的挺来劲儿的时候,我却发现他并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嘴巴里面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听到了几个数字,161,164,166。
我问老二你在干嘛,他却说没什么,只是催促我赶紧走,他们肯定都要等不及了。
在老二的催促下,我和他不得不加快了下楼的步子。他的腿脚不方便,走路的时候还是一直搭着我的肩膀,可即便如此,他走的还是比我快,就好像是他一直在拉着我下楼,而不是让我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