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忙忙走到最里面的病床前,对护士长讲我现在必须要出去。
护士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几乎是冲着我吼出来的,她讲,你没看到这里在抢救病人迈?你眼睛哈老?要是病人出老么子事情,你付得起责任不?
我一听也急了,一改我以前怯懦的姿态,对着护士长吼了回去。我讲,我要是现在不出去,外面就有个人可能要死!到时候,你负得起责任不?
我没有夸大其词,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我现在不出去,那么张哈子很可能就真的会死。
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自从看到那条王二狗断掉的胳膊之后,这种感觉我就格外的强烈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困住我,王二狗的这个吊胳膊根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弄得整个重症监护室忙成一团糟----虽然我不晓得为什么它没有直接来找我,而是用这样间接的方式困住我,但是我知道,它一定是不希望我从这个地方出去。
估计是护士长看到我讲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加上我讲话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所以相信了我讲的话,于是把手头上的工作让医生兼顾一下,她急急忙忙的小跑到门口,用门禁卡给我刷了一下,也不管我身上穿的探视衣服裤子是不是脱下来了。我站在门的中间把衣服裤子脱下来扔在地上,这样可以让门关不上。还好已经是午夜了,前来探视的人并不多,否则看到我这样肯定会把我当成神经病。
出了ICU,我立刻往楼上跑,边跑边骂自己蠢,明明张哈子在我出门之前都提示的那么清楚了,可惜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当时他讲“赶紧滚,懒得看你,免得影响这个屋里滴所有人滴平均颜值”。他在这里用上了“所有人”这三个字!上过小学的人都知道,“所有人”一般是用在三人及三人以上的时候,可问题是当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病房里,怎么可能用“所有人”呢?也就是讲,当时在病房里,除了我和张哈子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场!
至于这个“人”是阳人还是阴人,用屁股想都想得出来!
而且张牧的意思也很明确,让张哈子快点带他回老家。问题是,重庆不就是他们老家么?他还让张哈子带他去哪里?所以,他这是告诉张哈子,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的意思!
张牧在地下四楼到底看到了什么,使得他被抢救回来之后,竟然一直用八卦镜护在自己的胸口。等给我传递完那条信息之后,竟然还倒扣在自己胸口,装起死来!是什么东西,会让一个如此心高气傲的家伙,不惜用装死的方式来逃避?
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条原本不长的走廊,在我看来却是那样的漫长。当我走到张哈子病房外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病房的门是重新安装上去的,在上次被不计其数的死婴给弄坏以后,第二天就给重新装上去了。来装门的是一个老师傅,张牧当时没有给我介绍,我也没问,只知道那个老师傅在不像是能够在劳动市场找到的那种人,当时在门板装上去以后,我看见老师傅还在门上用一把小刀刻刻画画(这把小刀和小型篾刀很像,但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一些差别)。
等他画完了之后我凑近去看了一下,门板上光洁如初,什么都没有。可是张牧和张哈子却是对着那个老师傅深深的鞠了一躬。事后我问过张哈子,那人是谁,张哈子只说是一位前辈,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事后,等老师傅走后,我问张哈子,刚刚老师傅在门板上搞了半天,怎么什么东西都没弄出来?
张哈子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是倨傲的对我讲,这叫“隐刀”,你要是看到老,那才见鬼老!
现在我站在病房门口,我看到左右门板上,各印着一个穿着铠甲的古人!左边的那人手里拿着单鞭,右边的那人手里拿着双锏,我看着这两人,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几乎没等我怎么想,我就意识到,这不正是农村里,家家户户都会贴在门上的门神么?一个叫尉迟恭,一个叫秦叔宝!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能看到它们了?难道是我真的要见那种东西了?
我用凌绛叩门的手法敲了敲门,然后听到张哈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他讲,屋里没得人,你到别个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