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和尚的出现,宁丰并不诧异。
毕竟从禹赐天的情报和多吉和尚的推论当中,次仁和尚在萨迦寺的圆寂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就目前来看,次仁和尚应该和其余几位一样,都和祭灯和尚发生了一些冲突。
所以,落花洞女、三才观老道士、蒙古萨满正常离开。
次仁和尚应该是在萨满离开之后,又回到了五福村。
但这一次,次仁和尚应该是和大导师联手,抗衡祭灯和尚。
只是不知,这位大导师到底是什么人!
再看祭坛上,作为母亲的薛婆婆,在面对即将死去的孩子们时,这个老太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痛,反倒是带着一丝……自我感觉很“陶醉”的表情。
宁丰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嗒……嗒……”
轻飘如鬼的脚步声,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却显得无比清晰。
薛婆婆缓缓走到陆无病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狰狞愤怒的面孔骤然一僵。
陆无病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色涨红的仿佛忘记了要如何呼吸。
他的表情逐渐从狰狞变成呆滞,又从呆滞中挤出了一丝悲怒之色。
他发了疯一样的开始挣扎,身上的锁链因此哗哗作响。
“是你!真的是你!是你骗我们喝了‘孽水’,破坏了佛宝最后的一点力量!”
“你为什么要害死你自己的儿女!”
“为什么呀!”
陆小司也是傻了眼,他没想到一直对他关爱有加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这种违逆人伦的事情。
他到底年纪小,看着自己的二哥质问母亲,并说出自己会被抓住的真相时,他的眸子彻底失去了光泽,就如同一具破败的玩偶。
陆晨浑身颤抖,痛苦又无奈地闭上眼睛。
陆红则彻底放弃了地方,整个人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里透着“了然于心”的麻木。
“你问为什么?”薛婆婆喃喃自语,那浑浊的老眼透过满是褶皱的眼眶,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日子。
那苍老的手,一点点触碰到陆无病之后,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丝……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而是仿佛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傻孩子,你们到底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你们呢?”
薛婆婆轻轻擦拭着陆无病脸上的血污:
“只是,你们病了。”
“既然病了,就要治病。”
“你们都很虔诚,妈妈知道。”
“正因为妈妈相信你们的诚心,才会将你们交出来。”
“等你们身上的罪孽清洗干净,我们一定可以在五宝佛船上碰面的!”
薛婆婆这看似为孩子着想的行为,不单单将陆无病和其余兄弟姐妹吓住了,也让宁丰感觉到一阵如坠冰窟的森冷感。
大导师的洗脑,已经让母亲可以亲手结束自己孩子的性命?
此刻,薛婆婆的出现,就如同“背书”,作为母亲证明了儿女的“错误”,证明了儿女的“罪孽”,这让疯狂的村民们再无所顾忌,高声呼喊着大导师的名讳,并让大导师降下惩罚。
“死老太婆,我诅咒你!我诅咒你!”陆无病目眦欲裂,满是恨意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脱出:
“如果我们还能活下来,我们一定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你还害死了我的老婆和女儿!”
“就算是到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来找你啊!”
声声悲怒中,天空骤然发出一阵轰雷声。
大导师手一扬,陆无病的脑袋被套上了一个厚厚的油布袋,一根草绳将袋子固定在脖子上,并将大量的油倾倒在陆无病的头上。
因为油而开始窒息的陆无病,身体不断的抽搐颤抖着。
另一边,陆小司的双目和耳朵被割去,大量的坟土随着挖出的空洞,填满了他的脑袋。
陆晨的身体,则是被锁链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