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一旁的雯昕不由道:“既如此,这份报告是陈煜什么阶段下的产物呢?作为社畜的时期?”
宁丰想了想,旋即否定了雯昕的推测:
“如果是社畜时期,他是不可能作为乙方和钱森签订投资合同的,钱老板没把他压榨到死就不错了。”
“而从肖冰到徐予的跨越,又实在看不出和科研有什么关系。”
“并且,那个时期的徐予很有可能还是在钱森的地下酒吧打工。”
“嗯?对了。雯昕,你说过,徐予从地下世界赚到的钱几乎没怎么动过?”
雯昕一愣,顿时明白了宁丰的意思:“你是说……这笔钱就是科研的启动资金?”
宁丰吐出一口浊气,慢悠悠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手掌下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腿部,仿佛在思考什么。
忽然,他一拍脑门:“我们也是傻了,这个时候看日记不就知道了吗?”
旋即,宁丰将刚才重新融合的日记本打开,并顺着先前的内容开始继续翻阅。
……
【我觉得妈妈已经无可救药了,她为什么会相信一个所谓的亲戚的承诺。那个男人连自己的阶层都没有跨越,凭什么说可以帮助我跨越阶层?但是,妈妈这些年也是病得不轻,我自己的情况也一直在努力吃药,我实在是没什么心力跟她争论,索性就听她的吧。】
……
【这一天,我见到了传闻中的钱森老板。坦白说,我面试了很多企业,对于中度污染区那些形形色色的老板也见过不少,但钱森给我的感觉是一个相当奇怪的人。】
【他的产业很丰富,有公司,有皮革厂,有地下酒吧,似乎还投资了一些其他的企业。但凡他真的有如此门路,怎么还会在中度污染区打转?他应该早就可以跨越阶层,成为轻度污染区的住民。是他本身在吹牛?还是……他因为某种目的不能离开这里?】
……
【今天是我加入钱森公司第一个月,我现在十分后悔。这个公司对员工的压榨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每天十八个小时的基础上班时间,留给我的六个小时还要包括我上下班、吃饭、睡觉以及加班。】
【还有,工资也很低。再加上妈妈的情况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我感觉……药品也逐渐让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
【我开始作为独立业务员开始跑单子了,很多公司前辈都说我长相好,做业务有优势。我是不太明白他们所谓的有优势是什么。可是当我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似乎顾忌着什么。】
……
【跑单子还算顺利,老板破天荒的要带着我出席一个投资方的晚宴,就在明天。我将这件事告知了组长后,组长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我小心餐桌上的酒杯,我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
……
看着日记的内容,宁丰隐隐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陈煜书写日记的习惯。
他的每一篇日记也就几句话,但几乎是雷打不动的每三天写一次。
直到写到“小心酒杯”之后开始,足足过了七天的时间,他才再一次的开始写日记。而且这一次,写了满满一页纸。
……
【我终于明白组长和同事们当初看我加入业务组的时候,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为什么会说长相好是个优势。】
【从参加酒局开始,我明明已经刻意的避开了酒杯,最终却还是不得不喝了一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开始摇摇晃晃的。】
【等我再醒来时,我的身体很疼,房间也很陌生,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我很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除非我下定决心离开这家公司。】
【可是,我感觉老板不会放我离开的。因为在酒局上,我被老板支开去叫服务员的时候,过早的回到了房间,碰巧听到了他们正在聊天的一个实验计划,叫作什么‘人诡资源转换计划’。】
……
“轰隆!”
宁丰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
人诡资源转换计划,在张静柔口中,由自己父母最先提出然后决定不再使用的试验计划。
这个计划怎么会和钱森、陈煜有关?
不!
自己想想,不管是陆方口中他父母留给他的家畜公寓的资料,还是父母在玉犬寨留给自己的钥匙正好和公寓的物业管理处产生共鸣……
这一切本就不是巧合!
所以,自己依旧没有跳出父母的“秘密”之外。
自己只是在力量的选择上超出了父母和兔头经理的控制,但是在自身秘密的关联性上依旧处于被动状态。
不行,继续这样被蒙在鼓里一定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