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应陈冬的拳击手,在陈煜见过心理医生之后就已经雇佣了。当然,事实证明这个拳击手的背后还是钱森,也就意味着健身房也是钱森的产业。”
“所以……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陈冬的存在并非是某种人格和具象化的精神病,而是某种随着陈煜成长时从而一直出现的精神状态呢?”
话音落,在场众人纷纷一愣。
宁丰眉心拧紧,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突然灵光一现:
“对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问题在这里!”
宁丰甚至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但因为疲惫和精神压力的原因,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栽倒,还是被杨诚一把扶住才避免了受伤。
宁丰摆了摆手,顺势撑在桌子旁:
“我以前画漫画的时候,翻阅过一些关于精神病的素材,对于斯德哥尔摩,很多精神病治疗的业内人士都不认可这是一种精神疾病,他们认为斯德哥尔摩这种现象根本不存在!”
“哪怕是到了现在,关于出现此类症状的治疗方法、处理意见,也一直没有达成很好的统一解释!”
“如果以此为前提,陈冬没有红衣外壳就说得通了!因为斯尔哥尔摩不算是精神病,也不算是陈煜某一个阶段下的心理变化,所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他不符合陈煜的人生节点!”
黎愔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五官透着一丝凝重:“所以,你认为没有必要再去调查陈冬?”
“不!”宁丰摇了摇头,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他连忙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将家畜公寓的三层楼的信息大概都画了出来。
101肖父、肖良。102徐阳、徐母。
201酒鬼肖冰、202老板钱森、203分裂者徐予。
301陈冬,302黑夜匪徒房间。
“你们仔细看!”宁丰用笔不断在三组人当中画线:“如果对于三层楼进行区分的话,一楼代表的可以说是陈煜的学生时期。二楼代表的是陈煜进入职场的时期,那么三楼呢?”
众人纷纷一愣,一时间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是啊,一个学生,一个职场,要是再有额外的,那只能是老年时期。
但陈煜的情况显然不符合。
宁丰的语气逐渐急促起来,不断在纸张上圈圈画画:
“我观察过101的房门,发现存在着和四楼一样的情况,也就是出现了号码牌被剥离的问题。”
“所以这意味着,精神病住户的房间本身也是被打乱的,因为不能让我们看到真正的关联性!”
“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陈冬和黑夜匪徒的房间,或许……是真正的一楼!”
“因为陈煜的一切心理问题,都是从遇到了黑夜匪徒之后开始的!”
“另外,再通过楼层之间的关系分类不难看出,一楼围绕的核心是肖良和徐阳,但同时也围绕着肖父和徐阳,代表这对离婚的夫妻对于教育的迥异看法,以及在这种割裂家庭当中成长出的孩子的现状!”
“二楼,不管是作为社畜牛马接触到了职场黑暗面,还是作为地下酒吧调酒师打工敛财,都离不开钱森这个关键人物!这就更像是一种‘主仆关系’!”
“三楼只有两个人,陈冬和消失的黑夜匪徒,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两人也有关系!为何房间一直空着?为何陈冬的房间布局不一样?”
“陈冬代表的是斯德哥尔摩,那是一种受害人对于加害人的变态依赖情节,所以陈冬找寻黑夜匪徒的逻辑说得通。”
“但是真正的黑夜匪徒根本不会和陈煜产生二度交集,且负面物质凝聚的黑夜匪徒和103的造谣住户们挂钩,也并不是陈冬找寻的那个黑夜匪徒。”
“所以最开始出现的黑夜匪徒,只能是一个了解匪徒又和匪徒有莫名牵扯的人去扮演才说得通!这个人,只能是陈冬!”
“三楼从一开始……应该就只有一个房间,陈冬和黑夜匪徒,更像是一体两面的关系!”
众人闻言却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黎愔提出了疑问:“但是你也说过了,斯德哥尔摩在精神病学当中不能作为一种客观诊断出现的。”
“没错!”宁丰点头:“精神病学业内之所以对斯德哥尔摩有争议,是因为它的症状在现实当中存在过,可是却缺乏足够的理论、案例、实践等因素来对此进行求证!”
“所以,我认为家畜公寓的楼层和我们想象当中的意义完全不同。”
“我们需要将每个房间的真正门牌号重新开始复原!”
“另外……还有这个人!”
宁丰在“公寓第四层”的位置,写出了“心理医生”四个字:“你们不觉得,这个医生在陈煜的日记当中出现的频率和时机,都有些太过微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