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真没搞错吧?”齐楠楠上前小声翼翼的问道。
好家伙,以前直呼高风,现在升格为高老师了,看来10万块威力很大啊。
那如果我告诉你,往后一年要给你打3次10万块,连续10年,你又当如何呢?
“会不会直接叫爸爸呢?”高风心里猛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错呢,你放心吧,我多一毛钱都不会给你打的!”高风不耐烦的赶走了两人。
“你放心,我一下班我就去喂小白鼠,非给它们给伺候好了。”齐楠楠临走的时候举着小拳头表了表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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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门诊收来了一个75岁的老年男性病人,患者是林县人,30多年前曾患过食道癌,此次因饮水后呛咳为主要症状就诊。
林县现在已改名林州市,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时,林县有“三不通”,分别是水不通、路不通、食道不通。数据显示,当时林县及周边地区的食管癌患病率位居世界之首,这引起了全球医学界的关注。
调查者发现了一个吓人的情况:家族内呈现高聚集现象,祖孙三代都有人患上食管癌。
几乎每村都有患癌者、家家都有患癌者,这种情况骇人听闻。
最后还是陆士新院士找到了发病的原因,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将村里所有的井逐一编号、提取水样,还收集了几百人的唾液、胃液、尿液以及各种粮食、酸菜等样品进行检测。
最终在酸菜和人体的胃液中,发现了甲基苄基亚硝胺,这是食管癌发病的主要化学病因,同时也揭示了林县食管癌高发与当地饮食习惯有高相关性:当地人喜欢吃腌制品。
说起这个患者一阵唏嘘,“我父亲就是患食管癌死的,我那个时候发现的早,及时做了手术,捡了条命。”
高风拿着患者的胸部CT看了半天,“行,老爷子你先跟护士回病房吧,我们再商量下该怎么治疗。”
患者一走,高风脸就拉了下来,“老爷子估计是食管癌又复发了,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食管气管瘘。”他指着片子对患者的儿子说。
“就是这个地方,所以老爷子一吃饭,水很容易通过这个瘘口进入气管内,引起咳嗽等症状。吃比较粘稠食物的时候会好点。”
“对,就是这样。”患者的儿子连连点头,“我们那边的医院也是这么说的。”
他一脸疲惫,“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下,我听人说可以在气管内放个什么支架,把这个洞洞给堵住。”
“是可以放。”高风跟他解释道,“不过放气管支架可不是一劳永逸的事。”
“放过支架后要频繁湿化气道,要不然痰很容易粘在上面,会引起呼吸困难等症状;还要定期过来复查。”
“还有,这个支架可不便宜,3万块钱呢,还没法报销。我不太建议你们做这个。”
这些东西明显没有人跟患者儿子详细说过,他有点失望,“那怎么办?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法没?”
“可以下个胃管,即简单又经济。”高风建议道,“这也不影响你们下一步治疗复发的食管癌。”
“有几个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但我爸死活不愿意长时间带个胃管。”家属也很无奈,“不行就放一个支架吧,我们多注意下,真有问题再及时来这看。”
“那行吧。”
既然患者都这么说了,高风也没再坚持,他让张天赐去带家属去内镜室预约明天的气管镜。
“放气管支架得用硬质支气管镜吧?”董茜茜凑了上来,“还得提前跟潘主任说一下呢,马主任明天不在,剩下的人就潘主任做的好。”
“不用,我来就行了。”高风笑了笑,“本人不才,对这个硬镜也略知一二。”
“真的假的啊?”隔壁桌坐的李会珍表示了怀疑,“别说你读研的时候学过,没有谁会教一个消化的的硕士研究生这个吧?”
“还真学过。”高风解释道,“我比较喜欢做这个,那时候老往支气管镜室跑。”
李会珍感觉有些挫败,她上班这么久了,还没碰过一次硬镜呢,主要是内心也不是很想学这个,每次都搞的血肉模糊的。
李友良这会跟在跟父亲通电话,父亲很高兴的告诉他今年的麦收成不错,“一块二一斤,卖了三万多块钱呢,你手里是不是也没什么钱了?一会儿我去街上给你汇2000。”
李友良有些心酸,他记事的时候小麦是9毛钱一斤,近20年过去了,一斤价格上涨了3毛。
“爸,不用,我最近挣了点钱,刚给你汇了10万过去。”
李友良没敢给父亲打太多钱,老人家穷了一辈子了,心理承受能力估计不太好。
不过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父亲,“多少?”老人的声音一下子拔的老高,“刚听你说10万?我没听错吧?”
“对,就是10万,我发工资了。”
李友良的父亲半天没了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问道:“娃子,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啊?哪有人一上班工资就发10万的啊,我只是没文化,又不傻。”
“工资的确没那么多,我帮忙给一个老师做实验,出了个大成果,卖了好多钱,人家奖励给我的。”李友良赶紧解释了一句。
“可不敢干违法乱纪的事啊。”父亲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李友良有些哭笑不得,“我过段时间回去一趟,想把咱们家房子给翻新一下。”
李友良的父亲应了一声,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问儿子,但想了想又忍住了。儿子现在是家里面学历最高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跟儿子沟通的时候不太敢像以前一样随意了。
挂了电话,李友良的父亲骑了个自行车,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街上的信用社,一个态度很好的男性业务员迎上来问他办什么业务。
“我儿子给我打了点钱,我想查查是多少?”他有些紧张。
“我帮你看看,带存折和卡了吗?”男业务员很热情,一般在他们这存钱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别说手机银行了,就是输个密码错个2 3回都正常。他都习惯了,所以每次老人来,他都是全程指导,要不然半天还忙不完一个人呢。
“带了。”李友良的父亲把存折和卡递给他。
“好,你输下密码。”业务员把脸转了过去,“六位数的密码,您记得吧?”
“记得记得。”李友良的父亲输密码的动作还算利索,这让业务员松了口气。
“咦,给打了10万呢,今天打的。”业务员满脸笑容,“看来您儿子今年没少挣钱啊。”
李友良的父亲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信用社,他转身去街上买了几斤卤牛肉和烧鸡,还买了瓶酒,本来想买瓶比较贵的呢,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瓶老村长。
“怎么买这么多吃的啊?”李友良的母亲刚从地里面回来,看到他手里拎的东西抱怨了两声。
“街上的卖的多贵啊,下次买回来我给你做不就行了。”她说。
“今天二娃子发工资了,还给咱们汇了钱。”李友良的父亲对妻子说道:“一高兴就买了点。”
“二娃子发了多少钱啊?”李友良的母亲很高兴,这个儿子可是她的骄傲,是村里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
“隔壁的李妮儿说大医院的工资特别高呢,说至少一万,二娃子发了多少?有没有一万?”
“这还没到月底呢,咋就发工资了?”她说个不停。
“二万。”李友良的父亲告诉她道,“我刚去信用社查了。”
“太好了,我就说吧,还是上学有用。”李友良的妈妈高兴坏了,“一个月两万,一年不就是24万?天啊,他一年挣的钱比咱们在家种地6年挣的钱都多。”
高兴之余,她神情又有点复杂,“大娃子那个时候成绩也不错的,可惜……”
“别说了!”丈夫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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