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突如其来,是客厅里的座机响了。
胧月暻蓦然惊醒,她赶紧小跑着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是我。”
胧月暻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是王利川的声音。
他是第一批被核验身份后下船的乘客,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柳学冬失踪的消息。
王利川在电话里问道:“胧月姐,柳学冬他……”
胧月暻打断道:“还没有消息,红豆昨晚在码头守了一整夜,我们把游轮搜遍了,还是没找到人。”
王利川关心道:“红豆姐还好吧?”
胧月暻叹气道:“不太好,她整个人状态很差,刚刚才睡下……”
话音刚落,胧月暻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转头一看,看见虞红豆站在走廊口,正呆呆地望着这边。
似乎是因为起来得很匆忙,她此时赤着脚,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胧月暻迟疑了一下,朝虞红豆微微摇头:“是王利川。”
虞红豆的肩膀颓然地垮下去,转身默默走回了卧室。
目送着虞红豆将门重新关上,胧月暻才再次拿起电话:“红豆醒了。”
“唉,”王利川犹豫了良久,好像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半晌后才说道,“你劝劝她,她现在这个情况,过度伤心也只是在折磨自己。而且我一直是无条件相信柳学冬的,他不是这么短命的人。”
有些话王利川无法宣之于口,但即使是全世界都认为柳学冬死了,他也绝对是最后一个相信他还活着的人——因为他认定了柳学冬是帮他渡劫的贵人,自己的生死劫都还没来,怎么可能贵人先嗝屁了?
“我知道,”胧月暻也只能应道,“我会照顾好她的。”
两个心里都有数却又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有数的人之间的对话干巴巴的。
双方不约而同地沉默半晌,最后还是王利川先开口:“那就这样吧,等红豆姐的情绪状况好些了,我再来看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