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只手臂上传来的力道渐渐增大,法老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上升。
风吹得他的身体一边摇晃一边转了一圈,他看到了柳学冬。
柳学冬抓着他的头皮把他提在半空中,二人中间隔着栏杆,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里。
法老平视着柳学冬,他冷漠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法老停止了挣扎,他咽了口唾沫,做着最后的努力:“我放弃任务,让我离开,我会把你的态度原原本本地带给会长,我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提醒以后每一个来大夏的清道——”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柳学冬凸起中指指节握拳,寸拳发力,精准敲碎法老的喉结。
法老双眼鼓起,大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话,他用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抓着脖子,喉咙里发出急促的气声。
“都说了不用了,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
柳学冬松开手,法老的身躯从半空中掉落,摔在铁轨上滚了几圈,兀自挣扎两下后便再没了动静。
拍了拍衣袖,柳学冬低头看了眼还昏迷在地上的乘警,然后推开门走进车厢。
……
6号车厢和7号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里。
拿破仑三剑客“转移阵地”后就躲在了这里,正好和检票员错开。
当他们躲过检票,推门正准备出去时,就看到刚刚那个位置,检票员身后还跟着林仁杰和简玮,正挨个排查每一名乘客。
于是他们又把刚打开一条缝的厕所门关上了。
“这次肯定没错了。”
博诺瓦沉声说道:“除了九处,不可能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车上找人。”
费尔南坐在马桶盖上,掰着指头算着:“九处,白头鹰,焚书人,还有刚才在车站外发现的苇原众,再加上我们拿破仑之剑,该死的,这是要在火车上爆发世界大战吗?”
贝尔特朗缓缓举起手:“请问现在退出拿破仑之剑还来得及吗?我觉得在这种乱局下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博诺瓦瞪向他:“死基佬,你自己去跟执剑人说吧,如果你还能活着回去的话。”
说完,他自己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费尔南:“但是他说的也对,我们事先没人想到会有这么多势力掺和进来,这次任务的风险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难以预估的程度……费尔南,或许我们应该直接找九处摊牌?提供情报也能证明我们的价值。”
费尔南咬着指甲陷入沉思:“是的,我知道,我也明白。但是你们觉得九处会信吗?拿破仑之剑的特工小队大老远跑来大夏,就只是为了提醒九处——嘿,小心,焚书人盯上九处了。”
“就好像拿破仑之剑不会用电话似的。”
“别说是九处了,你们自己会信这套说辞吗?”
费尔南看向沉默的博诺瓦和贝尔特朗:“为了保命,主动找九处摊牌可以,但迎接我们的不会是鲜花美酒,而大概率是羁押和控制。”
他闭上双眼,仰头长叹一口气:“投票吧,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是为了保全性命,主动向九处‘自首’;还是冒险一搏,解决掉焚书人,成为九处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