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苇原众大权,成为新的揸fit人,这不是胧月泉治脑子一热就作出的决定,显然,他有这个野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此已经谋划良久,布局深到就连崇行天皇的皇居内都有他的人。
柳学冬不禁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要把天皇拉下马的?”
胧月泉治腼腆地笑了笑:“就是你上次来东瀛的时候。”
“那次白头鹰和清道夫协会联手对苇原众执行清剿,很多氏族的人都遭了殃,虽说也给了我成为家主的契机,但其实在那之前,我更多感受到的是绝望。”
“作为东瀛自己的觉醒者势力,不仅连官方组织的名头都被迫剥夺,在面对敌人的侵略时,不仅无法反抗,甚至连保护幕后的支持者都做不到。”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现在的苇原众早已忘记了它建立之初的意义,无非是还顶着向国家和天皇献上忠诚的美丽外衣,但其实在这件衣服下,只是一团丑陋的利益聚合体——氏族们需要苇原众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和权利,苇原众也需要氏族们的支持来使自己苟延残喘。”
“可如果是这样的苇原众,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么?”
柳学冬看过去,他本以为胧月泉治会说什么“没有意义”“不如就让它消失”之类的话。
却没想到胧月泉治轻蔑一笑:“当然有,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氏族能一直存续下去。而我作为氏族的一员,当然也不想苇原众消失。”
“但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绝望,所以与其干看着它牙齿掉完,爪子磨平,不如由我亲自来调教它。”
胧月泉治看向柳学冬,诚恳道:“其实我一开始的目标只是须佐,所以在当上家主后,我主动向云织千圣靠拢,希望借他的手扳倒雨宫十兵卫,然后自己上位——我保证,当时我完全没想过要对陛下怎么样。”
柳学冬撇撇嘴:“那你安插在皇居的人怎么解释?”
胧月泉治摊开手叹了口气:“那只是最后的手段,要是在夺权的斗争中失败,我还能有挟持陛下这种最极端的路可以走。”
“那你现在怎么又想弄死天皇了?”柳学冬斜着眼看他,对于这个老银币说的话,他向来是听一半信一半。
胧月泉治笑眯眯地看着柳学冬:“这不是柳桑你先提出来的吗?”
柳学冬一愣,仔细一想,那天在面馆还真是自己主动撺掇胧月泉治去当摄政王的。
但再看胧月泉治那暧昧不明的表情,柳学冬顿时觉得不对味——早在自己来之前,胧月泉治就知道云织千圣只是在利用他,为了不成为弃子,以及绝地翻盘,所以胧月泉治自己也在云织家和雨宫家安排了后手,而柳学冬的恰巧到来,也只不过是为胧月泉治提供了一把更锋利的刀子罢了。
既然胧月泉治早就有心要弄死云织千圣和雨宫十兵卫,你敢说他在天皇那边没安排后手?
一次性把月读和须佐全部做掉,崇行怎么可能放过他?难道胧月泉治会自己把脖子伸过去挨宰吗。
这么一想,胧月泉治早在做计划之前就已经把崇行考虑进去了,区别只在于,那时候他考虑的或许只是揽大权以慑天皇,让崇行彻底变成一个“吉祥物”;而现在有了老柳递刀,给了他更多的底气,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碍事的崇行送走。
柳学冬摆摆手,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可惜崇行好像不准备坐以待毙,他觍着脸找九处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