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博佐亚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犀牛皮袋:“一种我自己配制的毒气,主要成分是金色箭毒蛙的毒素提取物。”
“我知道箭毒蛙,”圣索斐林低声附和,“听说是一种很危险的动物。”
库博佐亚平静回道:“金色箭毒蛙的毒性是普通箭毒蛙的二十倍,并且生效极快。”
圣索斐林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他们连信号都来不及发出就倒下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朝库博佐亚伸手:“给我一份解药,毒这种东西实在太危险了,我担心被误伤。”
库博佐亚看他一眼:“没有。”
圣索斐林惊讶道:“你每天都在和毒打交道,怎么可能连解药都没有?”
库博佐亚冷冷一笑:“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避免哪天被人杀掉后,能从我身上找到解药解毒。”
“而且我一直认为,有解药的毒仅仅只是工具,而没有解药的,才是武器。”
圣索斐林咽了口唾沫,他不再说话,只是不经意地和库博佐亚拉开了一些距离——说到底,抛开新任教皇这个身份,他其实也只是个大男孩,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了属于居高位者的气质,但在面对难以理解的人和事时,依然会不可避免地产生畏惧心理。
村落的轮廓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
一群人悄无声息地进了村庄,向着村中的教堂走去。
库博佐亚轻描淡写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一整支小队失联,九处肯定会察觉。那支小队出现的位置显然就是为了提防福光社,我们要联系白头鹰,让他们动作快些,不能给九处留太多调查时间。”
圣索斐林抬头看向东方已经泛起的鱼肚白:“等天亮吧。”
谈话间,众人已经来到教堂门口。
圣索斐林正要上前推门,却被库博佐亚抬手拦住。
他转头不解地看向库博佐亚,发现库博佐亚紧盯着教堂大门。
顺着目光看去,圣索斐林也发现了——教堂正门并未关严,留着一条门缝,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在地上映出一道狭长的光斑。
库博佐亚朝圣索斐林看去:“看上去你留下的那位信徒还没睡,又或者已经睡不醒了。”
圣索斐林眉头紧皱,他微微抬手,身后两位身着黑袍的信徒默默走上前,一左一右站定,再对视一眼后,一把将门推开。
圣索斐林站在门口,他和祷告厅最前方的十字架摇摇对望,中间隔着长长的走道。
而在十字架下方,那位神父的尸体仰天躺倒,就好像躺在地上和十字架上的耶稣对望。
圣索斐林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半是因为愤怒,另一半则是恐惧——他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
库博佐亚小心地打量了一圈祷告厅,然后缓缓走进,一直走到神父的尸体旁停了下来。
他蹲下去,从尸体的胸前捡起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正面是阿尔卑斯山的风景照,这种东西平平无奇,随便在瑞仕境内找个报亭就能买到一整版。
库博佐亚将明信片翻了个面,终于看见了手写的字体。
上面用英文写着。
【瞧,哪怕是在耶稣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救不了他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