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哪怕是软肋自己。”
一直到晚餐结束,胧月暻的脑海中还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柳学冬说的这句话。
心神有些恍惚。
记忆中胧月泉治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除了在很小的时候,那时胧月泉治和母亲还未离婚,母亲也还未搬去山腰的小院,记忆深处依稀也还有着很模糊的关于胧月泉治对自己露出笑脸的模样,但确实快想不起来了。
还算较为清晰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来都是那副没有太多表情,嘴角微微往下撇着的严肃样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胧月暻很难将那个用生硬语气说将自己留在九处当质子的人和柳学冬口中那个有着细腻性格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但柳学冬没道理骗她。
胧月暻默默想道。
或许在内心深处,胧月泉治也是个温柔的人吧。
……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站在楼下,柳学冬抬头看了眼,家里没亮灯,说明虞红豆还没回来。
他小声抱怨:“还真是忙起来了。”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又朝院子里走。
胧月暻一回头看见人不见了,再左右找找,瞧见柳学冬走到了车位旁。
车位上的老式黑色商务小轿车五天没动过,已经落了些灰。
柳学冬来到门边,拉了下把手。
“咔哒。”
门开了。
锁被人撬过。
倒是不难猜,九处在对他动手前肯定早就检查过这里了。
隔着玻璃能看见车内有被翻动的痕迹,各种杂物散落在座位上。
“啧。”
柳学冬颇为心疼地龇了龇牙。
这车虽然不贵,也不是什么最新款,但总归是陪了他两年的老伙计。
得让九处赔。
柳学冬在心里默默笃定。
“怎么了?”
胧月暻走过来,在他身后探头探脑。
“没什么。”
柳学冬敷衍一句,转身要走却正好和胧月暻的目光对上。
旁边车位也停着车,二人被夹在狭窄的缝隙中几乎贴在一起。
两秒的对视很短暂,柳学冬正要开口让胧月暻先出去,胧月暻却忽然抓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感受到胧月暻纤薄的身躯微微颤抖,柳学冬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肢。
他本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短暂接触便分开,却没想到这次胧月暻闭上双眼,更是得寸进尺地将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揉进他的怀里,就好像一个快冻僵的旅人贪婪地渴求着温度。
热烈的拥吻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快无法呼吸了,胧月暻才猛地推开,晶莹的唇瓣翕动,大口喘息着。
她毫不畏惧地望着柳学冬,问道:“好吃吗?”
柳学冬擦了擦嘴角:“还不赖。”
胧月暻捉狭一笑,眼角眯成月牙儿:“跟红豆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