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新落回脑海,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仿佛在鞭笞着每一根神经。
柳学冬睁开眼,入目处是昏暗的房间。
他偏头看向窗外,再次牵动了神经,身体各处每一寸肌肉都传来了撕裂感。
窗外太阳已经落山,正是将暗未暗的时候。
病床另一侧传来声音:“醒了?”
柳学冬把头转过去,床边站着的是蒋信鸿。
他跟柳学冬对视了两秒:“这次的事故我已经汇报回总部了,鉴于你现在的伤势,总部觉得先安排你回国休养是最妥善的处置方式,当然,只是建议,具体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的想法。”
柳学冬和九处不是从属关系,这一点是早就谈妥的,所以才通过蒋信鸿转达态度,而不是直接传达命令。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柳学冬也听得出来。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卡农,现在事情还没得到解决,九处是在隐晦地提出这点,所以告知他——你可以直接回来,也可以继续留下做事。
柳学冬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慢吐出,半晌后,他重新睁眼:“我昏迷了多久?”
“不到半天。”蒋信鸿抬腕看了眼表,“准确点说是八个小时零十七分钟。”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柳学冬问。
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潘多拉逃脱已经是板上钉钉,所以便没问今天战斗的结果,而是问现在的局势。
蒋信鸿扶了下眼镜:“还在追捕中。那伙人撤退后,驾驶消防车冲出了包围圈,然后分成了三支队伍从不同路线逃跑。一支队伍被成功拦截,全数击毙;一支队伍被缀上后闯入了闹市区,化整为零所有特工分散逃跑,目前还有几人没被找到;最后一支是疑似携带目标人物的那支队伍,他们中途更换了车,在短暂甩掉追兵脱离委员会的视野时进入了城市下水道网络,根据后续调查的踪迹,他们最终应该是通过下水道潜入了河道。”
柳学冬扯着嘴角笑笑:“鲍里斯应该要气死了,上一次箱水母就是这样脱身的,没想到还能来第二次。”
蒋信鸿看着柳学冬的脸默不作声,他抿了抿嘴,继续说道:“这伙人的战斗素养极高。在今天奥斯坦金若广场的战局中,作为掩护撤退而被留下的两支小队里,被暴风雪委员会活捉的只有三人,其余人全部死亡。”
“在审讯中,他们承认自己隶属于白头鹰,并且参与这次行动的是三支A级小队,还有两支B级小队——就是被留下当做炮灰的两支。”
柳学冬不禁扬了扬眉毛:“白头鹰下血本了。”
蒋信鸿不禁又看了柳学冬一眼:“但更多的他们就不知道了,据他们交代,这两支B级小队只知道要来执行一项极其重要的营救任务,至于营救的是谁,为什么要营救,他们一概不清楚,据说唯一知道此次任务全貌的只有其中一支A级小队队长。”
蒋信鸿再次轻扶镜框:“我听说,是你亲口告诉鲍里斯,那个女人是翡冷翠。”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白头鹰要花这么大代价,去营救一名清道夫?”
柳学冬面不改色:“白头鹰又不是第一次和清道夫协会联手,他们向来沆瀣一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蒋信鸿盯着他一言不发。
柳学冬摸了摸鼻子:“好吧,这确实挺奇怪,你想说什么?”
蒋信鸿微微点头:“总部了解情况后,认为那应该是潘多拉,但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
柳学冬想了想:“有关潘多拉的任何事都属于最重要的机密,我觉得暂时还不应该向暴风雪委员会透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