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询死了。
刻碑文。
却要立。
“立那?”有书院的修士开口,他们望向院长,用恳求的眼神道:“将楚询带回儒州吧,将他带回家,为他立衣冠冢,与双圣般享受儒州供奉!”
书院院长喉结蠕动,他是多想将楚询带回儒州啊,于他眼中楚询与土生土长在书院的人并无区别,可他眼眶中有雾花,知晓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这要看荒州当家的,也要看楚询的家人与弟子的意见。
“我荒州自有大坟可容下他!”荒天宫气息沉重,却是一步也不让,要将楚询带回去,也婆娑着眼泪道:“我荒天宫也可为楚询立下长生碑,永久的供奉荒州;我相信东临宗同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踱步上前,将书院院长手中的残破衣袍碎片收起,恍惚中似是初次见到那个初入荒天宫的白衣老人,那时候他还真以为楚长老年岁极高,属于大智若愚,厚积薄发种,哪料到那只是楚长老的伪装。
他眼睛红润,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承载不住,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染血的衣袍上,无声的哭泣与抽泣,却仍道:“我荒州会为楚前辈立下衣冠冢,也期待诸位的前去祭祀,可那些因此战而陨的人,也当立下衣冠冢,载入史册,被后人所铭记!”
这一战。
死的。
不少。
在最后,楚询的凋零,神州大陆含怒而起的准帝不在少数,他们群起而攻之,将一位跌落帝境的至尊围剿猎杀,却也付出惨重的代价,死了多位准帝,儒州书院的老妪便在此战当中身陨,当立下碑文。
“好!”
道州老道士重重点头。
道州在此役当中也有准帝陨落,一直以来道州的准帝数量并不弱于儒州,只是道州的修行者太清闲了,讲究清静无为,非大事轻易不出,外加诸多事有他一人担着,那些准帝能懒散便懒散,可在真正大义下,却是丝毫不遑多让。
而其余的那些准帝他们望向凋零的九洲,在这一场黑暗复苏动乱下,战州,禹州算是彻底完了,即便是辰州也要漫长岁月的休养,算是一战打崩了九洲三州,将在漫长岁月无法缓过神来。
可俯视中。
有修士的面色。
突然变了。
他们的目光骇然的落在了中州的某一地,颤音道:“那里……怎会有禁区至尊的气息,在苏醒?”
而中州先前那群人还在嚷嚷着黑暗动乱不过如此,正污蔑之下忽然感受天色昏暗,日月无光,极致的压抑笼罩他们心灵,而蓦然抬头,只见到一双黑暗中透着血腥的庞大眼眸,比起日月还要巨大,正冷漠而无情的俯视他们。
瞬息间。
所有的争吵。
鸦雀无声。
唯有那骇人到极点的眸子死死的与之对视,他们颤音道:“黑暗动乱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而那双冰冷的血腥眸子也戏谑的盯着他们,眨动下眼睛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自身的气血在飞速流逝,隐约听到那嘲弄的声音:“你们说,所谓的黑暗动乱……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