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炎抱着云霜回到了自己院落前,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丢在了门口。
几个云府下人还在不断往外搬东西。
“谁准你们动我的东西!”云炎怒而上前,质问。
那下人不屑地看了云炎一眼,道:“你现在是废世子,有什么资格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云炎提起一口气,暴喝道:“滚!”
“哟?你这废物,现在还以为自己是世子呢?跟老子在这摆什么臭架子?”下人讽道。
“你是不是忘了,刚才礼堂上的人是怎么死的?”云炎仿若幽冥地狱般的声音响起。
那下人听了,不由得后退几步,他当然记得刚才在礼堂发生的事。
“总……总之,世子已经吩咐了,让你们今日之内搬去东苑柴房,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
似乎怕云炎突然发起疯来杀他,那下人说完便赶紧离开了。
东苑柴房,背阳向阴,平日里就是阴冷潮湿。
这对云霜的病十分不利。
云霜小时被寒气侵袭,落下此病根,如果不是他拼命成为世子,为云家立下无数功劳,云家每月不断给她提供药膳与丹药的话,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偌大个云府,这么多空闲的屋子,云战偏偏就给了这一间。
云炎右手缓缓紧握了起来,现在他已经不是世子,云家还会每月为云霜提供药膳吗?
而且,云霜的病已经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如果想要医好她,唯有去姜国帝都的靖天学院,因为那里,有姜国最好的医师。而想要进入靖天学院,需得在十八岁之前达到御气境!
原本他是有机会的,因为他还有六个月才到十九岁,然而现在,丹田破碎,想要达到御气境,几乎不可能了!
浓浓的绝望无奈感萦绕在云炎心头。
床上云霜脸色依旧苍白,身上盖了三床被子,即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很冷。
“哥,他们凭什么罢黜你世子之位?你为家族拼死拼活,凭什么那云战是天选之人就要罢黜你?这不公平!”云霜躺在床上,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
云炎摇头,他轻轻揉了揉云霜那还有些红肿的脸颊: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一次,是哥无能,没能保护好你,才让你被打!”
云霜摇了摇头,她眼中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是,是我没用,什么都不能帮到哥哥,我,我是哥哥的拖油瓶。”
云炎微微一笑,他轻轻刮了刮云霜的小鼻子,“笨蛋,我是你哥,哥保护妹,天经地义,明白吗?”
云霜起身轻轻亲了亲云炎的额头,认真道:“哥,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也要修炼,我也要保护你!”
云炎笑了笑,他轻轻揉了揉云霜的脑袋,“好,哥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太晚了,先休息吧!”
半个时辰后,床上的云霜睡着了。
云炎先前的笑意恍然间褪尽,反而露出一丝难掩的痛楚之色。
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的蒲垫上,有血迹慢慢从衣服中浸出来。
那是他之前争夺矿山时和李家十几人血战受的伤,腹部落下了长长的一道血口子,因为没有治疗的伤药,导致现在还在流血。
而刚才又在礼堂动了手,伤口更是加剧恶化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看了一眼床上正熟睡的妹妹,又赶紧捂住嘴。
稍稍平复片刻,云炎从怀里摸出了一枚漆黑色的戒指,这枚戒指,是他娘亲留下的。
对于那个女人,他是模糊的,因为对方在他十岁时就离开了。
当年,在云府后门,那女人紧紧抱着她,眼泪不断地流。
一名男子在身后催促着,“小姐,再不走,若是让族长知晓少爷的存在,族长动怒,此界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少爷也难活命!”
闻言,女人终于推开他,然后悄悄把这戒指塞到了他的怀里,“炎儿,好好照顾霜儿,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恨娘亲.......”
说完这句,女人转身与黑袍男子离去。
“......娘。”
云炎用力攥着那枚黑戒,脸上一片痛色。
满是剑伤刀伤的手渗出鲜红的血,腥血不断滴落那黑色戒指之上。
突然,他手中的戒指突然颤了颤,云炎心中一惊,连忙低头看向手中的戒指,在他低头的那一瞬,戒指突然化作一道黑光没入了他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