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说:“什么天赋?”
麻老大道:“察觉生气的天赋。其实很多小动物,比如老鼠蛇虫,都有察觉生气流向的本能,不过绝大多数人却没有。你这种天赋很有用啊!”
这老头原来以为我是有这种天赋,这个我可真没有。当初我被困在死人脸的鬼屋里,差点一命呜呼,最后是借用了赶尸术把地上的尸体立起,造成阴尸游气,这才破了那死人脸的阵法,逃出升天。要是我有这种天赋,自己就可以分辨出生气走向,何至搞得要死要活。
摇头说:“这天赋是真有用啊,可惜我没有。”
那麻老大错愕了一下,道:“我们这个老六,得了一种怪病,睡着的时候就跟尸体一般无二,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要不是有特殊的天赋,你一个小孩儿怎么能察觉?”
我呵呵了一声,说:“我其实也不是真分辨出他身上有生气,只是看出他这人死得不彻底。”
麻老大有些不解:“这怎么看得出?”
我摊了摊手,说:“这我就不清楚,大约是尸体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种本能的直觉。”
那黑毛当即“哈”的笑了一声,说:“你这小鬼尽胡吹大气,就你这小毛孩子,能见过多少尸体?”
我根本懒得理他,想起一件此前一直疑惑的事,就指了指房门,问那麻老大:“你们这殓房的门,怎么用的是朱砂?”
那麻老大眯了眯他那只独眼,说:“哦,你看出这门上涂的是朱砂?殓房的门不都是涂的朱砂么,有什么稀奇的。”
我才不会被他这句话唬到,说:“殡仪馆我去的多了,谁家的殡仪馆是把停尸房的门板涂上朱砂的?”
那黑毛插嘴道:“你这小鬼不懂就别乱说。自古以来,真正的殓房就一定是用朱砂漆门。少见多怪,要是让你见着朱砂砌的房子,还不得瞪掉眼珠子!”
燕子在一边冷笑一声,说:“死矮子,搞得好像你见过朱砂鬼楼一样!”
那黑毛朝燕子怒目而视,喝道:“我是没亲眼见过,你这娘们难道就见过不成?”
“好了!”麻老大闷喝一声,让两人闭了嘴。
我看了看两人,有些好奇地说:“朱砂鬼楼是什么?是用朱砂土砌的房子么?”
那燕子笑吟吟地看向我,娇声道:“哎哟,你这小孩子还知道朱砂土呀?啧啧,真是难得。这朱砂鬼楼呀,又叫辟邪楼。整栋房子都是以秘制的朱砂土为基,以秘术砌就。这朱砂楼能辟邪挡煞,什么妖魔鬼怪都难以进入,所以叫辟邪楼。但活人要是误进了这楼,又不懂里头的原理,就得被活活困死,所以又被人叫做鬼楼。姐姐这么说,可听得明白了么?”说着又朝丢过来一个媚眼。
我脸一红,但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就想起死人脸那间鬼屋,就把屋子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一遍,问:“这个是不是你们说的朱砂鬼楼?”
燕子惊讶地连看了我几眼。那黑毛粗声粗气地问:“你这小鬼不是胡说吧?这年头哪还能见到什么朱砂鬼楼!”
燕子横了他一眼,道:“你没听人家描述得这么仔细?要是没见过,可能说得这么详细吗?”
麻老大一只独眼盯着我,目光中颇有些惊疑,说:“你是在哪见到的?”
这些人的底细我都不清楚,我当然不可能说实情,只是含糊地说,是在一位长辈的家里见到的。
麻老大神情一变,追问道:“你这位长辈多大年纪,可是姓秦?”
见我摇头,沉吟了一下,又说:“不是姓秦……那是姓方还是是姓闻?”
我一听姓“闻”的,不由就想起当年来过此地的闻姓术士,正琢磨着,就听那麻老大皱了皱眉,说了一句,“难道是姓钟的那人?”但话一出口,他自己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可能,应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