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卡作为两舰的特殊使者可以回家,没必要非得留在十一舰内,但卡比卡很喜欢岑初,一心想要留下来等待岑初身体好转后出现,所以一直没有离开十一舰。
倒是谭栩阳在旁边看得很有意见。
他啧的一声弯下身,恶狠狠地捏住卡比卡的线头警告道:“你的线给我松一点,也别老往他手上蹭,要是敢把他的手蹭出红痕来,你就等着去服役当栓门的吧!”
第一天回到总指挥部,具体工作并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观察一天下来岑初的身体状况。
如果他的身体能够撑住,一天下来不出现什么不适的话,那么也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把司令拘禁在医疗部内不敢让他出门。反之,要是今天情况不好,那岑初还是得回到医疗部内继续养着。
所以今天他的安排并不多,主要是听取其他人这段时间以来的详细工作汇报。
重要工作颜至都会定期去医疗部内给他汇报,但是具体的细节部分还是得在这时候由各个项目的负责人亲自来向岑初报告。
就这样,一天下来,岑初将十一舰各个方面的工作进展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大约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的时间,岑初就感觉到了疲惫,所以提前被带回到了医疗部内休息。
不过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司令的身体没有出现其他不适,这就已经是个很好的兆头了。
岑初的身体渐渐好转,许多事情也能慢慢一点一点地自己做起来。基本的独立生活能力他很快恢复了七七八八,并不需要谭栩阳时时刻刻陪护在侧。
不过被谭栩阳无微不至地照顾了那么长时间,需不需要和接不接受早就完全分离开来。
谭栩阳现在黏他黏得厉害。
如果不是真有其他必要事情,谭栩阳几乎不会离开他多远的距离。生活中许多岑初已经可以自己上手做的小事,他也依旧全权代劳,生怕岑初受一点累。
卡比卡重新住回了岑初的手上。
为了努力发光发热,卡比卡每天做完使者工作之后,都会想方设法从谭旭阳的手上抢过一些事情来做。比如说给岑初倒水,谭栩阳还需要起个身走上两步,卡比卡却只需要解开自己作为手套部分的身躯,身体一拉长,“咻!”,水杯就稳稳端来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
但让岑初疑惑的是,一人一线总会在这样看起来很正常的时刻莫名其妙起些争端。如果不偏心地看,这些争端基本都是由谭栩阳主动引起的。
不过鉴于一人一线并没有在争端中实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不像是真有矛盾的样子,岑初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队长,水放好了。”
洗澡也是谭栩阳非要坚持代劳的一个部分。岑初本来不是很愿意,但谭栩阳每次都能或哄或撒娇地将他劝服,睡着觉洗澡的体验着实不错,岑初慢慢也就默认了这件事情。
谭旭阳笑眯眯地牵起岑初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两指一捏,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小线体的一端线头。
“好了卡比卡,他要洗澡了,你到一边去。”
卡比卡被他以这个理由扔了许多次,现在也早就习惯了。它吭哧吭哧地飞到床头,蜷成一团稍显蓬松的黑金线团。
它满不理解地怨念嘟囔:“过个水而已,有什么好避的。”
谭栩阳没法和卡比卡这种没有穿衣概念的生物解释这个问题。
岑初也没有办法。
好在卡比卡早就习惯了这件事情,这会儿也只是小声地抱怨一句,并没有非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它安静地缩成一团,趴在床头等岑初洗澡出来。
岑初洗澡一般要花三四十分钟的时间,卡比卡对此已经有了经验。但它今天左等右等,无聊地在床头打了好几个圈儿,就差玩起给自己打结再解开的幼稚游戏,一直都不见人出来。
终于,就在卡比卡打算趁着没人在病房里解开身躯做一套健体拉伸的时候,浴室门终于打开了。
“岑岑——”
卡比卡非常开心地想要扑上前去。
结果就见谭栩阳抱着长发青年优哉游哉地一侧、一避,躲开了卡比卡的线扑。
卡比卡扑了场空,对谭栩阳气愤至极。
它回头刚想抗议出声,却突然发现:
咦,岑岑今天怎么是醒着出来的?
明明以前谭谭只会在岑岑困了或睡着的情况下才把他这样抱出来呀。
卡比卡在空中顿下线形,疑惑地探出了线头。
只见青年裹着浴巾,没换睡衣,被谭栩阳稳稳地横抱在怀里。白皙的颈上多了几道绯红的痕迹,嫣红一路爬到耳边,将这名一直淡雅得不行的司令官染上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但没等卡比卡多看两眼,就见谭栩阳像是藏宝藏般侧过身子,不让它看。
男人低低地向他笑道:“卡比卡,到房间外去避避。没叫你就别进来。”
卡比卡不可置信地向岑初告状:“岑岑,谭谭他想赶我走!!”
岑初一只手臂横放在额上,有些发怔地盯着天花板。听到卡比卡的喊话,他才慢慢将目光转向谭栩阳,对着男人充满笑意哄人般的目光,气笑出声。
“出去一下,卡比卡。”他微哑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