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布置好后,疯子在祠堂里待了近一个半月,这一日疯子在水牢里被吊着,祠堂里的人进入到奇怪的很,都不在,偌大的祠堂里只剩下疯子一个人,疯子知道这是陈南行动了,但疯子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疯子需要一个离开祠堂的理由。
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疯子低着的头被发丝掩盖,笑意出现在脸上。
“爷,,”
郎风的声音突然响起,疯子抬头看过去,就发现郎风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疯子的瞳孔微缩。
疯子攥紧绑着双手的绳子,将身体从水中向上拉,疯子用牙齿很轻易的就将绳子解开了,打开绳子后,疯子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撩,把水牢的门打开走了出来。
“郎风?”
疯子将郎风从地上抱起来,郎风虚弱的对着疯子笑了笑。
“爷,我可能看不见那一天了。”
郎风的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腹部看样子是中枪了,血源源不断涌出,很快就打湿了疯子的衣服。
“能看到的,郎风不怕,有老大在呢。”
疯子伸手蹭了蹭郎风的脸颊,在疯子的眼里,郎风和华和尚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对郎风和华和尚,疯子总是有足够的耐心。
郎风听疯子自称一声老大,抬起脸对着郎风笑了笑。
“老大,遇见你真好。”
郎风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自己和华和尚两个人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那竹编的笼子如同张着嘴的恶鬼,会将人吞噬个干净,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谁让他们在这里的地位最底下呢,没人愿意去成为吊尸的饵,所以郎风和华和尚就被推出来做了吊死鬼。
没人在意郎风和华和尚愿不愿意,他们只在意不是自己就好。
郎风和华和尚被绑着推入笼子中,蜷缩在笼子里,郎风看着那些人的脸,突然觉得或许恶鬼根本不是笼子,而是面前那些笑得肆意的人。
华和尚早就因为反抗被打的遍体鳞伤,蜷缩在一旁的笼子里没有了声响。
郎风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的这一生,或许就这样了。
那些人的脸郎风已经记不清了,记忆只能为他们披上一层恶鬼的皮,那些恶鬼肆意的笑着,吞噬郎风和华和尚的不是笼子,是他们。
郎风蜷缩在笼子里,想要为自己鼓起一丝一毫的勇气,但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勇气竟消失的一干二净。
恶鬼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郎风抬起头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长发男人走了过来,嘴里还叼着烟抽着。
阳光打在男人的身后,为男人披上了一层外衣,使得郎风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脸,站在阳光底下的男人,和郎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郎风看着南日,此刻的心底里多么希望,这个男人是自己。
郎风并没有喊男人,因为郎风觉得,男人是不可能救自己的,这个男人郎风也认识,他是四阿公手底下的人,那是四阿公的一把手,花名叫疯子,他和自己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若说疯子是天上的风,那郎风此刻就是地上的泥。
疯子抽着烟扫了郎风一眼,郎风看到,疯子恍惚了一瞬,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谁。
郎风静静的看着疯子,此刻心底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希望。
疯子走到了郎风的面前蹲下,利用笼子的缝隙和郎风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