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绕主街一圈后,众人便回到了学庙。
徐大人又训诫了几句,才放了这些新秀才们回家。
因着是新入学的,所以每人都有一段时间的假期,让他们回家中打点。
赵策不知为何,被徐大人单独留了下来。
徐大人坐在桌前,赵策站着。
学庙里的人走光后,徐大人才露出了一个算是和蔼的表情。
他说道:“本官先前与你见过。”
赵策点头,恭敬的答道:“是的,学政大人。”
上次在老冯府中,他还以为这个学政对自己印象不好。
因此在道试的时候,他才会“嗖嗖”的眼光往自己身上扎。
但是不想,这学政大人依然点了自己为案首。
这么说来,这学政大人对自己的印象非但没有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欣赏的。
听到赵策的回答后,徐大人笑着问道:“听闻你先生先前岁试的成绩也不错,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你是几岁开始读书的?我看你文章做的很是老成,想必跟着你先生学了不短时间?”
赵策把先前对着崔知府的那番话,又拿了出来说给徐提学听。
说自己开蒙不久后,并未参加过县试,便因丧失双亲回家守丧了。
去岁,才拜了如今的夫子李秀才为师,开始正经学做文章。
徐大人听后,有些讶异道:“去岁才开始学做的文章?”
赵策老实说是。
他原以为,这个学生拜的夫子是个学问不错的,想必是自小被当成一个好苗子培养的。
却不想,这说是一个读书不久的人都说的过去。
——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徐大人脑中,只出现了这几个字。
他看了一眼眼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想这人出生农家,实在是埋没了。
而且这人家中也没有任何高堂,即便有着族人,也全都是农家出来的。
能有多少助力,那都是假的。
这是个无依无靠的沧海遗珠
徐大人对于这个年轻人,越发起了爱才之心。
他心思一转,问道:“你读书这么短时间,你的先生可有给你取了字?”
赵策回道:“学生年纪还不够,因此还不到取字的时候。”
他今年19岁,过两个月过了生日便是20了,得到明年,才是举行加冠礼,可以取字的时候。
徐大人提起这事,赵策也才想起,这快到自己生日了。
徐大人听了他的回答后,点头说道:“你明年年岁才够举行加冠礼,但是本官提督完今年的科举,明年卸了督学之职后,是要留京代办的,所以无法给你主持。”
“你如今进了学,是个有功名的人了,即便尚未加冠,也该取个字才是。”
“将来出去和朋友往来,这样也好称呼彼此。”
赵策心中动了动,心想这学政大人,是要为自己取字了?
他垂首,静静的等着徐大人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