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皇宫内。
今日下朝后,弘治皇帝正准备趁议事之前,考校一番自己儿子的学问。
朱厚照整个人没了往常的得意劲,一副乖乖仔的样子,站在一旁,想着这次怎么糊弄过去。
两父子之间气氛微妙,弘治皇帝犹作不知。
他开口道:“最近学……”
还没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陛下!”
是户部尚书佀钟的声音。
佀钟此人年纪颇大,一向稳重老辣。
今日怎么这般的不顾仪态,居然高声喧哗?
莫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弘治皇帝当即站起来,把朱厚照晾在一旁。
“爱卿可是有急事?”
朱厚照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
看着佀钟不顾仪态的跑来,居然觉得这老头子今日看起来可爱的很。
佀钟进了殿后,弘治皇帝都怕他这跑的,那边老骨头要散掉。
他又关心的说道:“佀爱卿慢一些。”
佀钟站定,恭敬的行了一礼。
抬头,脸上带着大喜的神色。
“陛下,出来了!”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
弘治皇帝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很快便锁定了先前交代下去的商税一事。
这是搞到钱了?
弘治皇帝也是喜上眉梢:“爱卿快说!”
佀钟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陛下先前下旨,先在北直隶范围内提高一成商税。”
“如今各州府课税司已经把商税征收完毕,全部征收了上来!”
“单就北直隶一地,商税仅提高一成,就、就征收了……”
“征收了多少?”弘治皇帝赶紧追问。
一旁的朱厚照也着急的看着刚刚因为快速走来,又说了一连串话,如今正在大喘气的佀钟。
这把年纪了,禀告事情,就该派个轿子去接才是啊!
如今这断的,让他抓耳挠腮。
佀钟呼呼喘了一口气,在两父子殷切的眼神中,才终于重新开口。
“征收了三十五万两白银!”
“陛下,单就北直隶范围,一个商税,就征收了三十五万两白银!”
三十五万两!
弘治皇帝当即咧嘴,大笑开怀。
“三十五万两!”
“北直隶一地,一个月的农税都收不回这么多!”
“居然商税征收了如此之多!”
“有了这银子,如今我们所有的困境都能解决!”
“好!”
弘治皇帝一拍大腿,高兴的直接站了起来。
他背着手,走了两步。
又对佀钟说:“天花预防,乃是全大明百姓的事情。”
“商税还可以继续在全大明征收!”
他兴奋道:“先把征收的三十五万两白银,分开赈灾与军饷用。”
“剩余征收的,运到户部仓廪存起来。”
佀钟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户部有钱,他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臣遵旨!”
说着,就要下去安排。
“等等。”
弘治皇帝突然又把他喊定。
“今年各地遭水灾的各地,爱卿给朕一个名单。”
“看看各地遭灾面积与损失,减免当地农税。”
“对了,若是银子有多,还可以在明年春天,给各遭灾的地方,送些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