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颖紧紧攥着我的手,说:“好啊,你拉得我紧一点啊,我很多年,没有这么被人紧紧拉着了。”
我握紧她有点冰凉的小手,一路牵着她走了回来。
回到屋子里,康颖给我泡了杯茶,问我:“有什么衣服要洗?”
我忙说:“不必了,我们聊聊就好。”
我问康颖:“小寒什么时候回来?”
康颖上下拉着杯子里茶包的那根线,轻描淡写地说:“如果出台,她就不回来了,不出的话晚上两点前,肯定回来。”
我吃惊得下巴要掉下来了,心里:那不是什么吗?
康颖看着我苦笑了下,说:“你也别看不起小寒,她老家是农村的,家里穷,还有个弟弟要上学,全靠她往家里寄钱。”
康颖点伤感,说:“我平时学了很多方言,让自己的普通话没有这里得味,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本地人。”
我的好奇心泛滥,忍不住脱口而出:“为什么?”
康颖哀怨地看了我眼,说:“我要说是本地人,会有很多人点我的,而且手脚会特别不干净,你不会理解的。”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一个‘钱’字,难倒了多少可怜人。
我有种冲动,能接济下康颖,好让她把家里的债都还了,让她堂堂正正轻轻松松地生活,享受这个年龄该有的骄傲和幸福。
可我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为自己的无力感,而感到一种无法名状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