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还是没能扛过这个漫长的黑夜,第二天凌晨时分,他平静地去世了。
小婶抱着瘦削的于公放声大哭,我也十分难过,尽量扶着她,不让已经筋疲力竭的小婶倒在地上。
于妈那边有李妈照料着,李妈说于妈也十分悲伤,但在医生护士劝说下,过度哀伤对小孩不好,她只是坚强地撑着。
于公留下遗言不开追悼会,不搞任何形式的悼念,送别他是在殡仪馆的一个小厅里。
他从前单位和上级单位来了很多人,有点站不下,但大家尊重他的意见,宁可挤一点,很朴素地搞了告别仪式。
我的身份有点尴尬,还好这里的葬礼比较简约。
如果放在我老家,光论资排辈披麻戴孝,就够我喝一壶的。
送别于公没几天,于妈生了一个男孩。
小婶二十四小时地陪着于妈,也是怕她情绪有波动影响身体。考虑到男人陪产妇不方便,我去探望了几次,但没有一直陪着。
她找我去她家谈事,我去简要汇报了下受训和读书的事情,也提到了莹姐。
徐姗说:”可能我暂时不需要回德国去了,在这边有很多事要办。”
我还没来得及问,徐姗笑着说:“你是担心莹姐等太久吗?”
我心里一沉,心想:难道莹姐也加入了他们?
徐姗像看穿了我的担心,捏了下我的脸蛋,说:“你不要想太多,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做选择自己不知道么?”
我鼓起勇气,问了莹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