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当初那十几个女人，就是专门送来讨好将士们的。

能被东厂当礼物送出来的女人，那一个个自然是经过了精挑细选，提前调教好的。

可真正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又是另一种感觉。

“你以后……不必如此……”他轻叹一口气。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杨正的大嗓门。

“将军，将军，我带人来帮你收拾院子了！”

江烨霖的手刚要落在夏瑾姝头顶，便被他的大嗓门打断，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夏瑾姝抬眼望着他，主动把脑袋往上蹭了蹭，露出小猫一般知足的笑。

“嚷嚷什么，刚进城，你自己那边收拾好了？”

男人从屋里走出去，脸色黑得像锅底灰。

杨正不知道自己正打扰了某些好事，指着自己带来的下人，笑嘿嘿的挠头，“我是本地人，家里人早就收拾好了，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

夏瑾姝收拾完自己，跟着从屋里探出头，恰好和素素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啊，小嫂子也在，那咱们赶紧把将军府收拾出来，让她们女人在一起唠唠嗑！”

杨正是个大老粗，向来没注意过女人之间的争斗，直接就把江烨霖拽走了。

只留下素素和夏瑾姝，相看两相厌。

“哟，我还以为妹妹来了将军府，那得是多好的待遇。”素素眼神扫视四周，“怎么空落落的，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瞧见？”

“我身边有几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夏瑾姝冷着脸，“我不像你，跟着杨将军，处处享清福。”

素素向来最忌讳别人提她跟着杨正，表情瞬间扭曲。

“夏瑾姝，别以为你跟着江烨霖就能高人一等，这里是京城！”

“所以呢？”夏瑾姝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姐姐莫要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如此斗来斗去，伤了和气，万一督主怪罪下来，你我二人可承担不起。”

“承担不起？”素素勾起嘴角，“督主需要的，是对他有用之人，至少现在我跟着杨正，是他府上唯一的女人，不像你……”

夏瑾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将军服目前的人手来看，莫说她身边无人伺候，怕是江烨霖自己，身边都没留任何人。

今日带回来那些人，也只够维持府中日常。

看见素素满脸得意，她叹了口气，“素素姐姐，我知道有些话，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但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杨正将军的确是个好人，只是说话做事糙了点，没什么坏心思……”

“夏瑾姝！”素素恶狠狠的瞪着她，“那家伙做了什么事情，你们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就能，就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等肮脏龌龊事？”

“可我们本来就是，被拿出来供男人玩乐的玩物。”

夏瑾姝声音有些发颤，无论她如何不愿意面对，但这就是事实。

“那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玩弄？”

素素伸手，染着鲜红豆蔻的指甲，直直戳着夏瑾姝的鼻子。

“凭什么我在受苦，而你却坐在高台上，免去其他人的苦难！”

“我……”

夏瑾姝刚准备解释，那天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单纯只是江烨霖见不得自己手底下的人如此乌烟瘴气。

“你想对夫人干什么，把手放下！”

温锦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一巴掌拍下素素的手，将夏瑾姝牢牢护在身后。

“夫人？莫不是将军夫人？”素素笑出了声，“夏瑾姝，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这种大话也敢说出口，不怕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