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被带走后，丞相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冰冷的眼神盯着温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看样子，丞相还有指教？”

“江烨霖，你刚回京城，有些事情还不懂。”男人盯着他，“但老夫提醒你一句，做人锋芒别太盛，这是京城，不是你们的边关。”

将军府这边的人，基本都是从战场下来的。

此刻听了丞相的警告，脸色个个难看至极。

偏偏面前这位，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就连李温茂，也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丞相教训的是，京城这种地方，杀人都不见血，不像我们边关，一定要人头落地。”

“你懂我的意思就行。”

男人冷笑一声，扭头就走，从头到尾，没有半点要客气的意思。

江烨霖冷着脸，眼神阴霾的看着丞相的背影。

“那家伙就是欺负咱们在京城没背景，你别难受。”李温茂的手落在肩膀上。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过神。

“你和夏瑾姝，是什么关系？”

江烨霖回到温锦面前，再次问出了这个，他最在乎的问题。

温锦和夏瑾姝的关系！

虽说林婉之前那些话，很有可能是栽赃陷害，但是温锦的反应，确确实实证明，二人之间的关系绝不是普通主仆。

“没有关系，都是从东厂出来的，为什么夏姑娘的命这么好？”

少年仰起头，脸上的笑容，满是苦涩与羡慕。

“命好？”几人有些发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我和春雨，都只能伺候别人，为什么她不一样？”

温锦轻声问着，每个字都狠狠砸在江烨霖心里。

“你们可能不知道，顶着这张脸，我之前在东厂，也该跟夏姑娘一样，被送去伺候达官显贵。”

“林婉就是……”

“当然不是！”温锦打断了李温茂的猜测，“就算要送，也是把我送给男人，或者是那种，位高权重的女人，林婉那种官家小姐，并不值得被拉拢。”

不知为何，江烨霖总觉得温锦在暗示着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子生了副漂亮皮囊，在东厂里头，可比女子的日子难过多了，他们想让一群男人来……”温锦突然笑了，“我把他们都杀了，把所有恶心的男人，都杀了。”

说到此处，几人终于明白，为何温锦身上，经常带着些，这个年龄没有的狠劲。

李温茂看着江烨霖，“看来东厂那种地方，的确不是人待的。”

“你猜宫延竹作为东厂督主，对这些事情，知晓多少？”

“重要吗？”李温茂苦笑，“你可别忘了，夏姑娘也是从那种吃人的地方出来的。”

江烨霖没有回答，脑中突然想起初见时，夏瑾姝那副害怕的模样。

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宁可做奴作婢，也不愿意回到东厂。

他当时以为，是夏瑾姝投机取巧，想要借着二人长期相处，来达到目的。

现在看来，或许她当时说的所有话，都不是在开玩笑。

想起几次相见，宫延竹都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若非早已知道，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督主，怕还以为，是谁家的俏郎君出来了。

世人口中的宫延竹，和江烨霖亲眼见到的宫延竹，完全是两个人。

他不得不怀疑，究竟什么才是那位位高权重的东厂督主，真正的模样？

“你想进军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