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周氏祠堂,
周邦看向跪在自己面前,却一脸不服的亲弟弟周炎,气的须发皆张!
“周炎,你莫不是疯了?”
“带头找世子殿下的麻烦,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还是打算拉咱们整个周家陪葬?”
周炎却是一脸的不在乎,反而梗着脖子反问道:
“兄长,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咱们都是周家人,他周峪要是让咱们陪葬,他就是大逆不道!”
“再说了,并肩王府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偏偏要来青山县抢咱们的生意?”
周炎越说越气,竟然主动站起身子,指着祠堂里的牌位,大声诘问道:
“兄长,我周炎想不明白!”
“明明咱们都是周家的血脉,凭什么他周峪那一脉,就能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复古!可是咱们呢,就只能蜷缩在青山县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与那些泥腿子抢食!”
“你总是说祖宗显灵,祖宗庇佑,可是我倒是觉得,咱们的祖宗根本没有庇佑咱们!”
“你够了!”
周邦怒斥一声,猛地抬起巴掌,却没有舍得扇下去。
可他这副模样,反而让周炎愈发的恼怒。
“兄长,你还不明白吗?”
他忽然上前,双手按住周邦的肩膀用力摇晃。
“兄长,你醒醒!”
“我才是你亲弟弟,他周峪根本就是个外人!”
“你把人家当亲戚,可是人家可曾正眼瞧过你半分?”
“我跟你说实话吧,兄长!”
周炎喘了口粗气,双眼通红,眼白之中布满了红血丝。
“咱们周家,已经被彻底困死在了青山县,如果不能走出去,咱们最多也就是当个土财主。”
“什么同族同宗,只有握在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
“他周峪今日能抢咱们酒坊的生意,明日你信不信,就能抢走咱们家的良田!”
“可是……”
周邦张了张嘴,低声问道:
“可是周峪身边那个下人,买你酒坊的时候,不是给过你银子了?”
听到这话,周炎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不好,自家兄长为何会知晓此事?
不行,得想个办法圆回去。
周炎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前一刻脸上的愤怒,立刻就被满脸的哀怨所取代。
“兄长,你这就是典型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呐!”
“是!那个叫高朝的小厮,的确给了我银票。可是你仔细想想,酒坊那是细水长流的买卖,我怎么舍得卖他?”
周邦皱了皱眉,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抬高价格之后,人家一样付给了你银票?”
“兄长你怎知晓此事?”
周炎没忍住,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可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周邦脸上的困惑,当即咬了咬牙委屈道:
“兄长啊兄长,你也不想想,那高朝是世子的人,我就算是不想卖,你觉得能不卖吗?”
“本来提价一事,也是我想着对方能知难而退。却不成想……”
周炎很聪明,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不然自己的理亏就要暴露。于是立刻调转话题,开口控诉起周峪的蛮横。
“兄长啊,其实区区几家酒坊的损失,我还是能忍的。谁让人家是并肩王府的世子呢?”